沈卿卿回去換了一件黑色的長裙,臉上的表情甚是肅穆冷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是陸寒川,畢竟她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曹素雲本來想一起來的,可盛夏也沒有熟人照顧,她不放心,所以不想讓她們跟着來。
她不想盛夏過早的接受這樣的事
本來想再過幾天再安葬沈媽的,但既然陸寒川已經將沈媽火化,那還是早些讓沈媽入土爲安得好。
“卿卿,你別太傷心了,沈媽她不會想看見你這樣的”陸寒川有些擔憂的看着如今的沈卿卿,她太冷了,冷漠得讓他快不認識沈卿卿了。
只是經歷那麼多事,沈卿卿還能回到從前那個沈卿卿嗎
不可能了
如果換成是他,他未必能有沈卿卿做得這麼好,所以他一個大男人都無法做到的事,他怎麼去要求沈卿卿一個女人做到
“寒川哥,我真的有些累了,如果不是還有盛夏,我真的想去找媽媽和外公了可我又想到,媽媽,外公,阿言,沈媽的死,我怎麼都無法忘懷憑什麼我活在地獄,那羣人卻在天堂風光”
沈卿卿的聲音冰冷,目光卻望着漆黑的墓碑,眉宇之間透着冷。
“卿卿”陸寒川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微微嘆息。
其實他真的不想沈卿卿去恨,不想要恨這種東西毀滅了他記憶中明媚的少女,可經歷那麼多事,換誰,誰都能做到不恨吧
“我知道你恨,但卿卿,答應我,不要太過爲難自己了,好嗎”
追悼會的儀式很簡單,只有沈卿卿與陸寒川兩個人,所以牧師的話也很簡單,沒有那麼繁瑣。
沈卿卿聽着牧師念着的話,擡手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覺得那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而她自己就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現在只是靠那種痛入骨髓的恨意來維持着自己的生命。
沈媽這一生,都奉獻給了沈家,無兒無女,所以她理應給她戴孝,墓碑上也會刻上她沈卿卿的名字
以孫女之名,一點兒都不過分
牧師唸到一半的時候,沈卿卿忽然從兜裏拿出了那條璀璨的項鍊,天使之淚,看着泛着藍光的項鍊,她忽然微微嘆氣。
時間當真是個無情的東西,也能改變很多,她不知道當初母親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才同意嫁給沈奕偉的,但她知道,那時候的母親一定是心如死灰了
所以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到底是誰
沈卿卿微微蹙眉,捏緊了手中的項鍊,看着沈媽和藹的笑容,忽然想起,沈媽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愛一個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愛卻變成了一種折磨
“卿卿,對沈媽說幾句吧”陸寒川站在身後提醒着沈卿卿,牧師唸完了,最後就到了親人道別的時候,最後就要蓋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