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又見面了。”唐潤德從那幾個公子裏頭站了出來和疏晚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有多親近的關係。

    “公子有禮。”疏晚打了個手勢,連屈膝都省了。

    “表哥萬福。”蔚芸芸笑着站出來,擋住了唐潤德打量疏晚的視線,這京城,還有誰不知道唐潤德的德行,蔚芸芸和唐潤德是親戚關係,也曉得家裏對待唐潤德的想法,不可能讓這表哥表妹的關係再近一步,所以什麼都不怕。

    “表妹安好,許久不見表妹,出落的越發標緻了。”唐潤德收回打量沈疏晚的視線,看起了蔚芸芸,這個表妹也確實不錯,只是可惜了,從一開始,母親就說好了,姨母家的妹妹不能去招惹,蔚家他們招惹不起,所以本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關係,唐潤德也不敢對蔚芸芸做什麼出格的事。

    “表哥,這是宮中,還請慎言。”蔚芸芸皺了皺眉,哪怕曉得她這個表哥是這個德行,還是覺得作嘔,哪裏有男子一看見姑娘家就誇長的更標緻的分明就是登徒浪子的行徑,哪怕是表哥表妹的,可如今蔚芸芸年紀也不小了,還這般說,委實是不懂規矩。

    “哈哈哈,我又沒有說什麼,表妹急什麼。”唐潤德越發覺得蔚芸芸無趣,看來看去,還是沈疏晚更美些,只是可惜了,她那樣的名聲,不過說起來,唐潤德倒是不信這些,他的命硬得很,不過沈家不可能把閨女嫁給他。

    唐潤德對於自己的名聲還是很清楚,再加上沈家和唐家差的着實不是一點兩點,就算沈疏晚是六嫁,沈家也瞧不上唐潤德。

    可就算這樣,也不妨礙他多瞧兩眼不是

    就在僵持着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來稟:“姑娘,老夫人喚您了。”

    “好,我這就去。”疏晚巴不得離開,唐潤德這人,看着就讓人不舒服,一身浪子的做派,沒有讓人感覺到風流,反而覺得有些下.流,顏柯也常有浪子做派,可人家那是真的風流倜儻,風流不下.流纔是上品。

    “我先過去了。”疏晚和柴琦珍幾人打了個招呼,並未搭理唐潤德,徑直走了。

    疏晚過去,祖母並未說什麼,看來是祖母看見唐潤德過來了,所以特意給她解圍,這京城,就沒有一個人願意自家閨女和唐潤德走的近。

    直到開席前,疏晚就站在祖母身旁,沈和靜跟着四嬸去了,疏晚的母親在北漠,所以祖母纔要帶着疏晚,也好護着她。

    開宴之後,疏晚扶着祖母進去,是在所有誥命夫人的最前頭,疏晚跟着祖母,自然也就在祖母身邊坐下。

    大殿內很快坐滿,只有少數幾個位置空着,例如皇帝、淑妃還有攝政王。

    疏晚安靜坐着,在想屆時會是建興帝先到,還是攝政王先到

    很快,她就知道了,竟然是建興帝先到,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黑色道袍的老道,建興帝看見右下首空着的位置,臉色僵了些,連疏晚隔着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建興帝的不喜。

    不過建興帝大抵也習慣了,並未說什麼,坐下之後讓衆人免禮,就在大家都坐下的時候,攝政王蕭重鑑才姍姍來遲。

    蕭重鑑穿着玄色攝政王官服,身材頎長,翩翩公子不外如是,腰間掛着一個青玉的玉佩,和玄色錦袍有些格格不入,可是落在攝政王身上,大概大家只會覺得那玉佩價值不菲吧

    疏晚抿脣,擡手撫了撫耳墜,這男人,爲何那樣細心,讓她很難不動心。

    蕭重鑑進來掃視一圈,在空中和疏晚的視線對上,輕彎了脣角,隨即轉開視線,緩步進來。

    疏晚低頭,餘光瞥了一眼外邊坐着的那些閨秀,個個視線都盯着蕭重鑑瞧,雖說蕭重鑑的脾氣極差,名聲也不好,可耐不住人家長相俊逸,且位高權重,總有人盯上。

    “皇叔可真是姍姍來遲啊。”建興帝似笑非笑的說了句。

    “見過陛下,微臣這不是去準備給陛下的壽禮,拿上來。”蕭重鑑拍了拍掌,很快鍾旭端着一個紅色木盒上來,交到蕭重鑑手上。

    建興帝挺直後背,不想落了下乘,“哦,皇叔準備了什麼,可真讓朕好奇。”

    “那必定是讓陛下日思夜想的東西,陛下可別激動,免得今日再添個日子。”蕭重鑑挑了挑眉,帶着不羈的笑,相比較建興帝而言,肢體動作十分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爲攝政王纔是這個大殿內的主人。

    蕭重鑑的言外之意,建興帝如何不明白,能自己添的日子,除了生日便是忌日,今日已然是生辰,能添的也就是忌日了。

    建興帝皺着眉,還是強忍心中的怒火,想看看蕭重鑑到底想搞什麼把戲。

    滿大殿的人都屏住呼吸,誰人不知建興帝和攝政王那是敵對的關係,他們可不想當被殃及的池魚。

    本以爲建興帝看見攝政王送的禮會大發雷霆,誰知建興帝卻大笑,“皇叔這禮極妙,朕很喜歡,皇叔請入座。”

    曲淑妃坐在建興帝下邊一點,餘光瞥了眼,總算是明白陛下爲何如此高興了,原來是攝政王把玉璽還給陛下了,陛下能不高興嗎

    想要坐穩帝位,有兩個東西是一定要有的,一是代表無上權力的玉璽,二是能調令兵馬的虎符。

    先前建興帝年幼,玉璽和虎符都在攝政王那,建興帝猶如傀儡,如今好歹是有了玉璽,也算是有了一半的權力了。

    曲淑妃心中也欣喜,建興帝的權力越大,她的地位就越高,誰能不喜

    蕭重鑑嗤笑一聲,擡頭和站在建興帝身邊的國師對視一眼,低頭旋開,在右邊最上頭的位置坐下,和疏晚是斜對面,蕭重鑑笑看了她一眼,卻只看沈疏晚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心中嗤笑,這隻小狐狸也未免太乖巧了些。

    燕穆之的位置在蕭重鑑的下首,自然也瞧見了蕭重鑑的動作,越發覺得沈疏晚和蕭重鑑是一夥的,偷走了他的東西,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按下不提。

    開席之後,建興帝得去宗廟祭拜,先行離開,跟着他去的只有那個國師。

    這是她第二次見這個國師,據說是個雲遊高人,建興帝廢了很大的勁才招攬來,賜了個國師的位置,對他說的話十分尊崇。

    要是疏晚來說,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老道,竟然也能當國師,建興帝能坐穩這個帝位就見鬼了。

    本來蕭重鑑也得去,但他向來隨心所欲,不想去連鞋底都懶得挪一下,建興帝也就懶得搭理。

    建興帝一走,正好給了燕穆之機會。

    燕穆之端着酒杯到了蕭重鑑面前:“王爺,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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