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時阮蕭正躺在躺椅上聽知了的叫聲,阮知秋抱着胖墩坐在另一張躺椅上。
離預產期還有十天,不過阮知秋倒也沒有慌張,因爲唐醫生早就說過,雙胎很有可能會提前生。
她讓人叫了展清過來,將胖墩交給她,又給蕭何和唐醫生打了電話,讓人拿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和備用品,叫了司機送阮蕭去醫院。
到了醫院後,唐醫生已等在那裏。
她對阮蕭這個孕婦可是一點都不敢輕忽,不說阮蕭的身份,光是蕭何給的紅包足夠她半年的工資和獎金。
阮蕭入住的是套間病房,裏外兩間,這也是蕭何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阮蕭受過多次傷,對痛的感覺沒有那麼敏銳,剛開始發作時,痛得不密集,她覺得還好。可到了後來,持續不斷、連綿不絕的痛也讓她臉色變白。
看着阮蕭額頭的冷汗和慘白的面容,阮知秋抓緊她的手:“痛就叫出來吧,想當初我生你的時候可是痛暈過去了。”
蕭何也緊緊地握着阮蕭的另一隻手,他知道阮蕭喫過許多苦,如果不是痛到了極致,阮蕭不會有這種隱忍不了的神情出現。
生完這胎後再也不生了。
阮蕭此時痛得靈魂彷彿都要離體,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搖搖擺擺,隨時都要離開自己而去。
這樣下去可不行!
她想起來了,當初荊九華和她說過,生小孩子的時候最好聯繫他,因爲身體太痛容易引起靈魂脆弱或不穩。
“蕭何,派人找荊九華過來。”
聽到這話,蕭何嚇了一跳,他知道找荊九華意味着什麼。
“寶寶,你……?”
“打電話聯繫他吧。”
阮蕭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剛纔唐醫生說宮口還只開了五指,就算雙胞胎個頭稍小不要等到宮口全開(開十指)才能生,也要等到開八指的時候。
如果還要痛幾個小時的話,自己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得了。
蕭何連忙拿起電話給荊九華打電話,可惜沒人接。
蕭何又給仲孫元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
“仲大師,阮蕭正在生產,要找荊大師,你能聯繫上他嗎?”
仲孫元看到是蕭何的來電正高興着,一聽到阮蕭在生產要找荊九華就知道情況不太好,他連忙收斂心神說道:
“他前段時間下山玩去了,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替你聯繫他。”
此時的荊九華正在京城,他在一個地下賭坊玩骰子比大小。
這是他第一次來京城。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幾年,之前在明月山上呆了一段時間後就下了山,不過是在明月山附近的城市玩,每次在山下玩累了就回明月山休整一段時間再接着玩。
幾年間,不僅把當初蕭何給的那幾千萬元都揮霍掉了,還借了仲孫元二千萬元。
這次來京城,是想着怎麼聯繫上蕭何,再從他那裏騙點錢花。
他知道蕭何很有錢,也很大方,每年給明月觀的善款最少都是幾千萬元,聽說白雲觀和三清觀也給了不少。
這三家道觀有了蕭何的贊助日子過得越發昌盛,他哥哥仲孫元也是一門心思幫着玄大師打理明月觀。
可仲孫元說了,他相貌受限,不可能成爲一代宗師,那就只能做幕後人物了。
海道長是下一任的明月觀住持,可他能力智商有限,不得不依賴於仲孫元,兩人正好相輔相成。
仲孫元其實也是有苦難言。
要是荊九華爲人正經一點,他也不會想着幫外人,這不是荊九華太浪蕩了嗎?
荊九華帶着從仲孫元那借來的100萬元來到了京城,還沒見到蕭何就先被人引進了地下賭坊。
今天的運氣真邪乎,從開始到現在就沒贏過一把。
荊九華去過很多次賭坊,一般最開始都會讓人小贏,然後等你上勾後就大輸。他還想着小贏了一把就走人,誰知一把都沒贏過。
荊九華把身上的100萬元都輸光之後,叫了賭坊主管出來:“再借我500萬元。”
賭坊主管看了看他,“你怎麼還?”
荊九華將手機拿出來,將上面的聯繫人打開給賭坊主管看,“我認識未來公司的蕭總,不要說我和他借500萬元,就是和他借5000萬元,他都會借給我。”
見賭坊主管不信,又把明月觀玄大師的電話劃拉出來給他們看:“我哥哥就是明月觀的主管,要是不信你打電話問問。”
賭坊主管接過他的電話,看了他一眼,“你先等着,我去請示一下。”
這家賭坊正是白爺的產業,他接到賭坊主管的請示後第一反應這人是個騙子。
他在京城混了幾十年,自然有他的消息來源,知道未來公司是何等了不起的企業,他的老闆蕭總又是如何背景深厚的一個人。
可這時,那個主管說道:“那個標記蕭何的人來電話了。”
“你先別接,等會發個信息過去問他有什麼事情。”
“好”。
這時,荊九華的手機又有一個叫仲孫元的人來電,賭坊主管沒接。
賭坊主管等電話斷了五分鐘後給蕭何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不方便接電話,有事嗎?】
隨即,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阮蕭在XX醫院生產,你能過來一下嗎?】
賭坊主管將事情彙報給了白爺。
白爺想了下,“你再發條信息過去,說你在賭坊輸了錢,正被扣押着,看對方怎麼說。先不要接電話。”
賭坊主管按白爺的吩咐發了信息過去,對方撥了電話過來,賭坊主管沒接,隨後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你們馬上把他送到XX醫院,無論他欠你們多少錢我都替他還了。】
白爺想了一下,如果對方真是蕭蕭集團的蕭何,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見到的。
要不要賭一把呢?
白爺只想了半分鐘,這是個天大的機遇,如果抓牢了,自己從今以後就真正成了京城一號人物。
雖說自己年紀不小了,但誰不想再往上一層,就算自己做不了的事情,還有個比自己優秀許多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