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微雪怔了怔,緩緩垂下眸:“多謝邵統領。”邵雲面色飛速的閃過幾分尷尬,所幸背對着月色倒也看不太清楚,淡定的側過身來給玉微雪讓出了一條路。玉微雪頓了頓,沒着急走,轉身將地上的幾個蓮花燈熄滅拾起,遞給了邵雲:“邵統領可以幫我把這些處理了嗎我不太方便。”邵雲垂眸看着一雙白皙纖細的柔荑,捧着幾盞花燈,像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送到了他的面前。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常年的冷峻表情又不太能將這情緒顯露出來,只從喉嚨深處擠壓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玉昭儀不會以爲,我幫了你這一次,還會同意幫你善後”“況且我不追究的原因就只是因爲昭儀並未越過那條禁線。”言下之意讓玉微雪不要想太多。玉微雪默了一瞬,很鎮靜地收回了花燈:“知道了,邵統領這麼晚出現在宮裏怕是有急事吧,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宮就好,不勞統領相送。”相比之下,玉微雪的聲線冷靜淡漠,彷彿爲了映證方纔邵雲的那句莫須有的暗示,倒顯得邵雲有些莫名其妙了。邵雲心思縝密,自然也聽出玉微雪的潛臺詞,面色冷了下來,淡淡掃了她一眼:“好,臣告退。”說罷沒有任何停留,轉身離開。等邵雲的身形徹底消失在桃林,玉微雪才如釋重負一般鬆懈下來,將手腕翻過來,花燈底座赫然藏着一封密信。這是今晚要送出去的,沒想到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玉微雪一時情急只能將它塞在蓮花燈下。方纔她之所以將花燈遞過去也是在賭,以邵雲的傲性,不可能同意她的無理要求。所幸,她賭對了。玉微雪回眸望了一眼月色,今晚這封信是送不出去了。穩定好神色,玉微雪面無表情地朝着她的微凝殿走去。等邵雲將事情辦妥後回到軍營,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去查玉微雪的家世。雖然她的言辭懇切,表情看着也像那麼回事。但總歸是她一面之詞,邵雲自然還是要求證一番的。翌日一早,第一縷陽光透過溧閣窗臺斑駁的映在了殿內。宣尹若睜開眼睛,默了一瞬,又閉上,再睜開,週而復始之後,擡起爪子看了看雪白的軟毛,歪着腦袋似在回憶着什麼。忽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幾個畫面。護城河遊船的甲板上,寢殿的牀榻上,還有溧閣後院的溫泉中雖然只有零星的幾個畫面,但每一幕都讓人臉紅心跳,只想起來就恨不得撞牆而亡。宣尹若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兩隻小短腿立得筆直,前爪抱着牀杆就開始往上撞。太、丟、人、了宣尹若從小到大,生活兩世,加起來有四十歲,都沒這麼丟人過抱着人家啃,還把人家推倒這踏馬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啊洛飛翼我要殺了你宣尹若正自我消化這一切,門口傳來動靜,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宣尹若只瞥了一眼看到人臉後,瞬間倒吸一口氣,爪子沒抱住牀杆猛地向後倒去,而後反應過來開始瞪着小短腿往被褥裏鑽,卻因爲動作焦急只埋住了個小腦袋,兩隻小短腿還在往外蹬着,掩耳盜鈴生怕被人發現。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在牀邊停下,緊接着,宣尹若只覺後腿被一隻溫涼的手扼住,直接將她從被子裏拎了出來。“躲什麼”顧城淵清雋的嗓音緩緩響起,聽起來有些喑啞低沉,還有一點別的什麼意味。宣尹若聽不出來。雖然她之前有意無意的在勾引顧城淵,但那並不意味着她打算真實的做些什麼,或是把自己獻出去。更何況,之前她的行爲都是確保自己可控的,不像昨天,完全就是憑着本能如果顧城淵禽獸些,或是稍微克制不住,她這清白宣尹若甩了甩腦袋,迫使自己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清除,悄咪咪擡了擡眼看了一下顧城淵。不知是湊巧還是湊巧,宣尹若只一眼就看到了他脖頸處那道咬痕,那明顯的牙印似乎又一次驗證了方纔她腦海中的畫面並不是空想。甚至於,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記憶竟因爲這痕跡變得清醒起來,讓她頓時熱血膨脹。嚥了咽口水,宣尹若的視線又移到了那張好看的薄脣昨天水下的一幕又開始浮現,甚至於精確到連觸感都記得一清二楚。哦天哪怎麼回事一般人中了藥不應該第二天忘的一乾二淨嗎怎麼到她這裏就好像電影回放一樣,還是高清畫質的瘋了。宣尹若趕忙閉上了眼睛,還用兩隻小爪子捂住了雙眼,好像這樣腦海中的記憶就看不見了。宣尹若這副模樣,毫無疑問也讓顧城淵回憶起了昨夜的畫面,眸色漸深,暗流洶涌,過了須臾才恢復正常,直接拎着她的短腿重新放回了牀榻。“昨夜只是一個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罪魁禍首我自會讓他付出代價,你像往常一樣就好,不必不自在。”話雖這樣說,顧城淵的耳根卻很快騰起一陣紅暈,和微微滾動的喉結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口是心非。宣尹若此刻心情本就不太正常,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顧城淵的異常,只聽着他那明顯的渣男語錄,擰起了小臉。解釋一下,潛臺詞就是,昨夜的只是個意外,他們只需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即可,他不會對她負責,而她也不必抱有心理負擔,更不能無理取鬧藉此要挾他。宣尹若想到這一層,雖然明知就算他承諾了什麼她也不會如他所願,明知他口中的話對於她來說纔是最好的選擇,但她心底還是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下。毫無徵兆。宣尹若垂着頭,只一瞬便掩蓋住了情緒,擡起頭來直視顧城淵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很認真的點了下頭。不知怎麼,顧城淵看着她難得這麼乖的模樣,竟也有些不悅,胸口像是積鬱的堵塞。口嫌體正直攝政王自相矛盾宣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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