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這個男人的小心眼程度,也是無人能敵了。不過,他還是很期待小七變成人的樣子的。他身爲醫師,許多稀奇古怪的典籍也都看過,對這種光怪陸離的接受程度也比大部分人要強很多。所以,在他眼中,小七哪怕是隻妖怪變的,那也是一隻單純善良可愛的妖怪。景時有些迫不及待想回溧閣看着小七的一舉一動,可很顯然有人比他更快。顧城淵直接將小七抱到了書房,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景時想要藉機說說悄悄話的空閒都沒有。“”他還是太小看這個男人了。不過,景時也沒有氣餒,就同他一道坐在書房內,視線在顧城淵和小七之間遊離,伺機而動。而宣尹若,昨晚因爲太過激烈,今天醒來還是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就這麼睡着了。迷糊中,似乎有人給她蓋了張毯子,宣尹若睜眼一看,顧城淵不太清晰的清雋輪廓映在眼中,模糊到讓她以爲這只是個夢。遂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沒過多久,邵雲從外面走了進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甘邑已經將翊軍營帳駐紮在北梁國界五里外,北梁皇室收到消息,同時命燕宏領軍前往,五日後便能抵達。我們是否在他到達之前先行進攻”早在北梁使臣到來之前,顧城淵就已命甘邑將翊軍化整爲零偷偷前往荊州,爲的便是打他個措手不及。原本是計劃在洛飛翼回北梁之後以其無禮跋扈爲由開戰,到時在北梁的祁文細作便會藉機慫恿洛飛翼親自領兵,若是北梁太子戰敗,他在北梁的聲望必將大打折扣,北梁民心也會因此散亂,也算是一舉兩得。誰料洛飛翼還沒回去,顧城淵便令甘邑駐軍,北梁皇室必然也能看出來這是個圈套,屆時再慫恿洛飛翼領兵就難了。他不太理解顧城淵這麼做的原因,但他既然吩咐了,他只需照做便是了。在他的宗旨裏,只需要無條件的服從顧城淵就好了。顧城淵眸光溫淡,伸手將小七踢開的絨毯又往上蓋了些,纔看向邵雲:“洛飛翼呢”“大概三日後便能到達荊州。”“通知甘邑和雲安王,明天夜裏舉兵開戰。”顧城淵和邵雲又聊了一會與北梁開戰的事宜,宣尹若趴在桌上聽得一清二楚,對顧城淵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覺得有些莫名。北梁國力強厚,若是此時開戰,就算是贏了戰局,那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若有其他勢力趁虛而入,很可能會對祁文國造成不小的打擊。換言之,若是她趁着國力虛耗之時把桂子墨從東陽召來,奪取這嵐州政權便會容易許多等邵雲離開後,景時才起身站到了顧城淵的面前,神情有些嚴肅:“你現在就要開始行動了嗎”“嗯。”顧城淵淡淡頷首。“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顧城淵直視景時,墨紫色的瞳眸泛着幽光:“可我等不及了。”景時面色有些錯愕:“你都等了這麼多年,還差這一時半會嗎”顧城淵緩緩斂眸,像是不經意的在宣尹若身上停留了須臾,聲音低緩:“現在,不一樣了。”因爲在他的漫長生命裏,出現了一個不在他掌控中卻又無比重要的人。冗長的安靜之後,宣尹若才聽到了景時的聲音:“好,我知道了。”二人明顯在故意打着啞謎,宣尹若是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聽出來。不過可以確定一點,顧城淵要與北梁開戰這件事,準備了很久。這麼精心計劃不可能只是想要奪得北梁的幾座城池,很有可能是衝着整個北梁去的。此時,在某片不知名的汪洋大海上,一艘遊船正迎着海平線緩緩向北行駛。稍顯簡陋的船艙裏,洛飛翼在冰涼的船板上醒來,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看着面前陌生的環境,一時間記憶有些錯亂。過了少頃,纔回憶起在他昏迷前的那個夜裏發生了什麼。同他一道醒來的,還有貼身護衛流風,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一個從北梁帶過來的護衛都已不見了蹤跡。流風上前一步護在洛飛翼的身邊,低聲道:“殿下,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船上,您在這裏等着,屬下出去看看什麼情況。”洛飛翼聞言,伸手撫上了臉頰,那裏有一處明顯的結痂痕跡,想到昨夜顧城淵給他的屈辱,眸色劃過一絲陰戾,冷冷開口:“傳信送去北梁,向父皇稟明本宮在嵐州的遭遇,舉兵攻佔祁文”洛飛翼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動靜,流風趕忙伸向腰間拿劍,卻發現那裏空無一物,很顯然,顧城淵早就收去了他的所有兵器。而此時,艙門被人推開,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朝着洛飛翼很是散漫的行了個禮:“太子殿下不必多此一舉,臣已經接到了從北梁送來的信,特地獻給殿下過目。”說着將手上的一封信遞給了洛飛翼,信封包裝完好,連封口都沒有破損的痕跡,顯然並沒有人打開看過。洛飛翼掀脣一笑,眼底盡是嘲諷:“本宮如何信你這是從北梁送來的信”那名官員顯然不想多說,直接將信放在了桌上,淡道:“信給殿下送到了,看與不看都是殿下的選擇,臣先告退了。”說罷轉身往門外走去,沒走兩步就又停下轉過了頭:“哦對了,忘了告知殿下,這幾日遊船行駛海上,要三天才能靠岸,船上膳食簡陋,多有不便,還望殿下多多克服。”話落也不等洛飛翼的迴應,直接轉身離去。流風看着桌上的信封,擰了擰眉:“殿下,屬下怎麼覺得,這其中有古怪。”若是之前,祁文國的一個普通大臣是斷不敢用這樣的態度跟殿下的說話的,但是方纔,那人開口時,言語間充滿不敬,這到底是哪來的底氣洛飛翼眯了眯眸,擡步拿了信封將其拆開,快速的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內容,臉色逐漸陰沉,看到最後直接將整封信揉在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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