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兩名婢女只聽到屋內一聲高喊,沒過多久桂子墨就一臉驚懼的跑了出來,頓時有些擔心的問道:“將軍,御史大人沒事吧”桂子墨臉上紅暈仍未褪去,呼吸都有些加重,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沒過多久,宣尹若穿好了衣服從屋內走了出來,頭髮還是浸溼的狀態,貼在耳邊,滾成水珠滴答響在地上。不知怎麼,桂子墨又想到了剛剛屋內的畫面,剛剛平復的臉色又瞬間變得驟紅,趕忙轉過身同手同腳的往前走去,看起來甚是笨拙。“等等。”宣尹若剛一出聲,桂子墨就如同被按了暫停鍵真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也不回頭,只聲音很僵硬的發問:“怎麼了”“這話是我問你纔對,你突然跑到我房間來做什麼”宣尹若往前幾步走到桂子墨面前站定,看着他明顯閃躲的眼神有些莫名,“還有,你很熱嗎臉怎麼這麼紅還是你揹着我做什麼壞事了怎麼見不得”宣尹若的話戛然而止,她也不是傻子,桂子墨的狀態更像是害羞的表現,那也只能是因爲剛剛房間發生的事了。她有些無奈,更多是尷尬:“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剛剛”“沒事了。”桂子墨突然沉靜了下來,看着她還在滴着水的頭髮,有些不悅地擰起了眉:“去把頭髮擦一下。”宣尹若也察覺到了什麼,抿了抿脣,依言往房間內走去,身後突然傳來桂子墨有些低沉的聲音:“小玥,我不逼你,我等你。”宣尹若身子一頓,心底涌起一抹異樣的感覺,幾乎是逃離一般跑回了房間,獨留桂子墨一人留在原地如同木樁紮根一般一動不動。這世間最不平等的就是愛情,美好的愛情故事固然有之,但更多的卻是愛而不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諸如此類的故事不在少數,卻仍舊讓人慾罷不能,如飛蛾撲火無法自拔。桂子墨原本還想着和她討論關於御史館的事情,但現在這個狀態,顯然不太好提起此事,囑咐那些婢女好好照顧宣尹若之後,桂子墨才離開了院子。次日一早,桂子墨和宣尹若二人正在前廳喫着早餐,因爲昨夜的事情,氣氛有些尷尬,一時間也沒什麼話說。這時,杜卓突然拿着幾張印紙從殿外走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直接在宣尹若面前站定,冷聲道,“今日一早,嵐州城內不知從哪傳來的消息,說東陽和御史就是祁文國的永安郡主。衆人皆在道攝政王明面爲祁文出力。實際上卻和東陽暗通款曲,陷於不義。”“這個言論傳出沒多久,就有另外一種聲音,說永安郡主自小養在偏遠之地,卻被東陽人蠱惑,背信棄義,賣國求榮。如今,整個嵐州城都在聲討你,揚言絕不允許你這樣的人入駐嵐州,否則便要遊行抗威。”“總而言之,如今外面都是反對你和顧城淵的聲音。但攝政王多年爲國效忠的行爲和成果擺在那裏,遭受的斥責的聲音遠遠不如你。”“現在鴻臚寺外面已經堆滿了人,人手一個菜籃子,你如果現在出去,只怕”會被人丟雞蛋杜卓不用說宣尹若都能猜到自己的後果了。“我記得昨日在太和殿上我明確說了自己是宣振之女宣玥。”“是,今晨我一聽說此事就將這段話傳了出去,但此事背後明顯另有推手,我們在嵐州根基尚且不穩,效果並不大。”宣尹若眼眸低垂,若有所思。就此事來看,失利的乃是她和顧城淵。而得利的乃是一切與顧城淵有仇的人。當然,也不排除愛國人士有意散播,畢竟,人民羣衆的力量是強大的。但那個永安郡主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傳出去的。昨日太和殿上參與議會的人中,能看出來她身份的,應該只有顧思年,顧城燁和穆德澤等人,但他們三個好像都挺有可能的。宣尹若還在理頭緒,那邊桂子墨突然開口:“宮裏有傳出什麼消息嗎”杜卓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華清宮防守嚴密,我們的人倒是沒聽說什麼消息。不過,朝暉殿那邊,卻傳出來一件事。昨夜皇上多喝了些酒,吹了冷風,回去之後有些發熱,早早睡下了。誰料今晨起來時,卻發現跟着他多年的結巴竟奇特的痊癒了,已經可以正常講話。衆人都在說這是大祥之兆,攝政王最近因爲荊州一戰民心有所減退,人心惶惶。而皇帝這番預兆卻是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勤於政事,擁護皇上的人也明顯要比以前多了不少。”話已至此,宣尹若大概也猜出來是誰做這幕後推手了。“預兆”宣尹若冷冷的勾起一抹脣角,好一個顧思年,收了她的萬鈞散,反過來還要倒打她一耙,真當她是這麼好欺負的嗎“你再去散播一個消息,就說顧思年用西域奇藥妄圖殘害攝政王,並且東窗事發時,將此事嫁禍於他的一個妃子身上,甚至還遷怒於揭發此事的妃子。”宣尹若頓了頓,眸光閃了閃:“想辦法把這消息傳到華清宮,此事對他有利。不出意外,他會幫忙的。”宣尹若捏着杯盞的手微微用力,顧城淵應該不會恨她到不惜毀了自己的名聲,這件事不光幫了自己,更是幫了他。“是。”杜卓相比昨日,今天對宣尹若和桂子墨的態度倒是都好了不少,總歸是東陽人,還是可以用的。等杜卓離開後,宣尹若繼續喫着早餐,卻有些食之無味。桂子墨見狀,安慰她道:“別擔心,像這種莫須有的傳言最多一段時間,不理它也就過去了。”宣尹若用筷子心不在焉的戳着碗中的糕點,聽到桂子墨的安慰也只是笑了笑。她擔心的並不是那些流言,而是顧城淵那邊,他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怎麼做是幫她,還是直接把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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