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墨語氣焦急,好像只要宣尹若開口說了一句不好,他便能當場手撕顧城淵。宣尹若面色僵了僵:“沒沒什麼。”“桂將軍真想知道”顧城淵胸口一陣妒火涌起,沒忍住直接開了口,“本王可以告知。”“不用了,他不想知道。”宣尹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懊惱地咬了咬牙,拉起桂子墨的衣袖飛速走進鴻臚寺,“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被丟在門外的莫玄:“”莫玄衝顧城淵尷尬的笑了笑,趕忙跑上臺階一個勁的敲門:“哎,我還沒進去呢,宣姐,你把我落下了”一隻手從門內伸了出來,提起莫玄將他拉了進來,緊接着門又被緊緊合上了。顧城淵站在門外,一方面覺得宣尹若這掩耳盜鈴的行爲甚是可愛,一方面又因爲桂子墨的存在感到不鬱。顧城淵回頭掃了一眼蕭凌:“去給東陽皇帝遞封信,讓他趕緊把桂子墨召回去。”蕭凌神色瞭然的點了點頭:“是。”顧城淵上了車,很快駛離鴻臚寺,向攝政王府的方向而去。宣尹若回到房間,一口氣喝下了一整壺茶水,等到體內燥熱感少了一點,才重新打開房門。桂子墨神色焦急地站在門外,看到宣尹若出來,皺了皺眉:“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請個大夫。”宣尹若連忙搖頭:“不用了,我沒事。”桂子墨眸光一深:“那你在車上到底發生什麼了”提起這個宣尹若就沒什麼好態度:“被狗咬了,不許再提了。”宣尹若躍過桂子墨站在了莫玄的身前:“你今天跑挺快啊,我就去了趟朝暉殿,你人就不見了。”莫玄被興師問罪,原本看八卦的心思少了一半,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桂將軍等太久提前回來跟他知會一聲嘛。”宣尹若眯了眯眸,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你最好別給我逮到你和顧城淵揹着我做什麼勾當,否則,我直接把你丟到森林裏喂狼。”莫玄身子一直,敬了個禮以表忠心:“莫玄此生只聽宣姐差遣。”頓了頓,他又側過頭朝桂子墨露了個腦袋:“還有桂將軍。”宣尹若見狀這才罷休,擺了擺手,轉過頭來,神色自若的詢問桂子墨:“你今天干什麼去了”桂子墨明知宣尹若在有意轉移話題,可更不願過多質問惹她不快,只看了一瞬便側過頭來:“顧城燁找我,想與東陽合作。”宣尹若不屑輕嗤:“他真的是逮到根藤繩就往上爬,也不怕上面的刺將他扎的遍體鱗傷。”“北梁那根繩斷了又來找東陽,虧他想得出來。”宣尹若挑了挑眉,“你怎麼跟他說的”桂子墨提起這個也有些嫌棄:“他說日後若他掌了政權,便以兩座城池相抵來報答我助他之力。”莫玄聞言探出頭來:“兩座城池少了點吧”宣尹若難得同意莫玄的觀點,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確實少了。”桂子墨掃了二人兩眼:“那你們覺得幾座城夠”莫玄轉過腦袋看向宣尹若:“宣姐,我覺得怎麼也得百八十座吧。你覺得呢”宣尹若揚眉,初夏的微風拂過臉頰,幾縷髮絲迎風飛揚,顯得幾分高傲而狂野,紅脣輕啓:“怎麼也得一百八十八座纔夠誠意吧”莫玄一愣,這才記起整個祁文國也就一百八十八座城池,不禁豎起大拇指,好傢伙,這是要整個國家啊。“宣姐威武”宣尹若白了他一眼,桂子墨也有些失笑,隨後想起什麼面色嚴肅了起來:“聽莫玄說你今天進宮小皇帝找你了因爲謠言的事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宣尹若聳聳肩:“他野心不小,腦子不夠,我隨便說兩句便把他打發了。”宣尹若話鋒一轉:“不過,最近甘邑要回來了吧他帶領的上千騎軍盡數覆滅,步軍也所剩無幾。當年安平一戰我記得爹爹回來時可就只剩下零零散散不到五千的兵了。”“這麼看,我倒是比他心軟多了。”宣尹若眉眼多了幾分戾氣,“等他回來,也該用他來祭奠爹爹和哥哥以及萬千宣家軍的亡魂了。”桂子墨有些心疼她的模樣,走近兩步就想去擁抱她,可手臂擡了又放終究是收回了動作,只點頭承諾:“好,等殺了他,我就回東陽。”宣尹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謝。”果然,第二天嵐州便傳回了消息。甘邑戰敗,荊州失守,現如今已率兵啓程迴歸,一道回來的還有云安親王。這次戰爭本是祁文挑起,最後卻已祁文慘敗收場,也算是給戰無不勝的攝政王顧城淵添上了個敗筆。而一個人若是長期爲勝或許不見得什麼稀奇,但只要敗了一次,便能被人深刻記住。譬如此時,嵐州內對顧城淵私下嘲諷謾罵的聲音多了不少,雖然其中也有顧思年的推波阻攔,但總歸心底也是有怒氣的。他們下意識也就忘了,這八年顧城淵是如何一次又一次護祁文周全,並且帶着它一躍成九州三大國的。這些聲音傳到宣尹若耳朵時,她只覺嘲諷,無知的平民百姓向來只會人云亦云,沒有一點基本的判斷能力,爲這樣的百姓謀福利,真的值得嗎宣尹若身爲現代女性,很多時候沒有這樣龐大的大局觀念,雖然她的爹爹和兄長一直告訴她要有一顆仁愛之心,但若世人棄我如敝履,我還要傻乎乎的涌泉以報世人嗎宣尹若胡亂地合上文卷,推開了門,問門口的侍衛:“莫玄呢”“莫將軍在前院和桂將軍練劍呢。”“讓他過來,陪我去個地方。”宣尹若丟下吩咐,回屋換了套便裝,從那次顧城淵送她回來已經過去了五天,而這幾天她竟然一次都沒有變成小貓,她也問過莫玄,但那個二貨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機制,宣尹若也就隨它去了,反正做人總比做貓好。等宣尹若換好衣服出來,莫玄和桂子墨也同時出現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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