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 >第644章 用小紅帽 抵故鄉心潮澎湃
    梓彤一笑,說,我這第一次回去,家裏那麼多人,我總要面面俱到吧,趁着這幾天你不在,我去外貿市場和老東門給家裏每個人都買了點東西,我之前不給你說,就是怕你不願意,這不,還是埋怨我了吧?

    好了,好了,買了就買了,我哪裏是埋怨你啊,我不是心疼你一個人拿那麼多東西不方便嗎?

    不怕,這不有景振一起嘛。

    嗯,那倒是的,走,快點進去吧......

    我們三個依次檢了票,進了候車室,到處都是人,別說找不到個座位坐一下了,就是連站的空地都找了半天才找到,看來這第一個五一黃金週,真是熱鬧非常啊,國人對政府支持的力度夠大的啊。

    就在我們站在那裏聊天的時候,不時的有帶着小紅帽的人上前來詢問,要不要提前進站,要不要提前進站......

    一問每個人10塊錢,能提前10分鐘進站呢,這倒也不貴啊,很划算啊。我一想,等下進站的那麼多人,還不擠死啊,根據之前的經驗,每次這十幾分鍾都像打仗一樣,非得累得個半死不可,還不如坐他的小車先進站呢,每個人才10塊錢,輕輕鬆鬆的。

    我和梓彤一商量,她不願意,說咱們是臥鋪車,沒有那麼多人的,哪裏用得着去和別人搶地方啊,慢慢過去就是了,別花那個冤枉錢了。

    我一聽梓彤那麼說,還是算了吧,她說的也有道理啊,不提前就不提前了吧,可是景振那邊又不同意了,他還沒有等我們倆答應呢,便掏出了30塊錢直接塞給了小紅帽,說,走,走,先帶我們進站吧。

    這小子,冷不丁的來了這麼個突然襲擊,這人家錢都給了,總不能再要回來吧,不去也得去了,很快過來了幾個小紅帽,不由分說便把我們的行李給搬上小推車,我們三個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先是進了一道小門,接着上了一道月臺,然後又把我們的行李搬上了一個敞篷車,上面已經坐着兩排人了,我們坐上去,座位就滿了,立馬車子就開了。

    繞來繞去,一會兒下坡,一會兒上坡,等它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廣州至彭城那列車的臥鋪車廂,擡頭一看,這個時候候車室應該還沒有檢票呢,所以月臺上只有我們這些花了10塊錢先進來的一部分人,零零散散。

    我們三個下了車,拿到了自己的行李,不緊不忙的上了火車,按照票面找到了自己的牀位,我和梓彤的是面對面的兩個下鋪,景振的是在隔壁,一牆之隔的中鋪,有的是時間,便先把在車上要用的東西給收拾出來,單獨放好,方便使用,然後再把行李箱和包塞到了正對着我們牀鋪的行李架上,一切搞定,才坐在了牀邊,靜靜的望着窗外,準備好好的觀賞一下馬上就要上演的那一幕,擁擠,匆忙的人流。

    又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上車的人羣終於“嘩啦”一下子像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涌了進來,看着他們一個個慌里慌張,急急忙忙的樣子,我們幾個相視一笑,慶幸只花了十塊錢,便省卻了這緊張之苦......

    隨着一聲長長的汽笛聲,車門“咣噹”一聲關上了,很快車子動了,緩緩的向前挪動了,擡手一看手錶,準時出發,已經11點多了,時間不晚了,趁着上車的旅客都在整理行李,我們趕快起身去刷了牙,洗了臉,梓彤又捯飭了半天,便各自安睡了......

    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臥鋪,真舒服,和坐硬座的那種伸不開腿,擱不下腳,放不了頭,轉不開身的情況完全不同,這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梓彤已經起牀了,正坐在牀沿收拾東西呢,一看我醒了,趕忙起身去幫我拿洗漱用品,我問她到哪裏了?

    她告訴我說,剛剛聽廣播報站,前面就快要到湖北麻城了。

    奧,還沒有到河南呢,那還得七八個小時呢,起牀,洗漱,喫早飯。閒的無聊,景振拿出撲克,三個人鬥起了地主。

    想一想兩年前,我孤身一人返回彭城答辯,當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就像昨天一樣,那時候對前途充滿了迷茫,雖然半年的深圳之旅在眼前打開了一扇窗戶,可是艱難的現實又給了我重重的一擊,不過,當時的我也別無選擇,心裏只有無限的惆悵和無盡的悲哀。可是兩年後的今天,我已非吳下阿蒙,對前途,對未來是充滿了信心,後面的路要怎麼走,我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而且這次我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帶着我的愛人一起歸來,雖算不上什麼衣錦還鄉,可也算是志得意滿了.......

    讓人意外的是,今天的火車竟然沒有晚點,真是太少見了,下午四點多鐘就準時到達了彭城火車站。

    我激動的提着行李,拉着梓彤迅速的下了車,跟着出去的人流出了火車站,這裏剛剛下了一場雨,剛停沒有多久,被雨水沖刷過的彭城,空氣裏瀰漫着一股甜絲絲的久違的味道,大片的法桐樹葉上,凝結着晶瑩的水滴,像掛滿散碎的珍珠。

    對面筆直壁立的高樓鋪面而來,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之前真的覺着很高啊,可是見慣了深圳的高樓,這個時候陡然覺得,這也太矮了,太舊了吧。街上奔馳的車子來往穿梭,在路面上攪起了一片片的烏黑的水霧,不時的濺到了旁邊經過的行人褲腳上,緊跟着就是一陣咒罵聲,逼養的,不長眼啊。

    梓彤好奇的打量着這一切,看着地上黑乎乎的水汪,皺了皺眉頭問我,正哥,這下過的雨水怎麼這麼黑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這個啊,是因爲彭城煤礦多,到處都是開採的煤礦,這一下雨啊,那些煤渣,煤屑隨着雨水就從下水道跑了出來,所以才這麼黑,你小心點奧.....

    走在淮海東路上,我好像行走在一場夢裏,心裏不禁暗暗的吶喊道,我的故鄉,我兩年多沒有回來的故鄉,你遠方的遊子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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