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 >第60章 久別重逢 遇筱滿順利答辯
    出了司老師家,我徑直坐車直奔建國東路,準備去勞動局的鑑定培訓中心找苗榫。他啊,屬於那種早就名花有主纔來上大學的人,什麼意思就是人家幾年前在上大學之前,家裏面早就已經給安排好了以後的出路了,之所以選擇國際貿易這個專業,圖的就是一,不是理工科的技術性專業,沒有那麼累,二就是高大上,沒準能開開眼界,順帶着瞭解一下國際形勢和先進的經營管理。

    所以,今年一開春,他就到這裏正式報到上班了,當然名義上是來實習,不拿工資的,可是整個單位,從上到下,一個個心裏都像明鏡似的,他只是在等畢業證,6月份拿了證,入了職,就算幹部身份了,絕對的無縫銜接,以後再拿個什麼校研究生,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進了電梯,上了五樓,問了一下,到了一間掛着副主任牌子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請進”。推開門,探頭一看,苗榫同志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接待兩個來訪人員呢,氣勢十足啊

    他看到是我,連忙邁着四方步走了過來,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一旁的沙發坐下,說,兄弟啊,你可算回來了,想死我們了,你稍等我那麼一下下。

    我也連忙示意,您忙,您忙您的。

    他轉過身去,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那兩個人,客客氣氣的把他們送出門,順手把門關上,轉身去飲水機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幫我倒了一杯熱水。

    趁着這個空隙,我仔細大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大約10來個平方大小,靠窗有兩張辦公桌,面對面,苗榫坐的那張上面有一摞書,好像是什麼歷史類和我軍發展史之類的,在桌子一角有一個玻璃瓶子插滿了富貴竹,翠綠,生機勃發,水裏面的根幾乎快撐滿了瓶子底部了。

    另外一張,除了一部電話和一個文件夾之外,什麼都沒有,非常的乾淨,整潔。表面上是兩個人共用一個辦公室,可能就是苗榫自己獨享的,顯然,朝中有人好做官啊,一個實習生竟然都給安排上獨立辦公室了,還和副主任一起辦公了,厲害不過,我真心的爲朋友感到高興,雖然心裏有羨慕,也有嫉妒

    苗榫到我身旁坐下,看了我半天,問道,兄弟,你昨晚幾點到的

    我把這兩天的經過大致的講了一遍,還是幹正事重要,趕忙拿出軟盤,請他幫我打印一下出來,如果方便,幫我多打幾份,接着問他單位有沒有傳真機,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我把傳真號碼給了他,請他等下幫我傳過去。

    他拿着軟盤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手裏拿着一沓紙回來了,告訴我說搞定了。我接過來一看,10份簡歷,感謝之後,又告訴他,我的簡歷上留的聯繫方式就是他的傳呼機,如果以後他收到了來自0755的傳呼,一定記得要幫我回一下奧,萬一是通知我面試的,就幫我記錄一下公司名稱,地址,聯繫人和電話等,兄弟的命運可就拴在你身上了,拜託,拜託,呵呵呵。

    聊了一會兒,時間不早了,苗榫拿起電話通知了幾個要好的同學校友一起喫午飯。這幾個人可都是大有來頭的,雖然什麼專業的都有,工作未必對口,可是他們都在一些實權單位實習呢,有園林局的,交通局的,雲龍湖管理處的,淮塔的,最差的也是中石化的。

    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要說半年前,咱自卑,迷惘,不敢和他們比,對前途也是一片模糊,可是現在咱不怕了,孟子不是說過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咱們起跑線是不同,你們開車,我步行,可是是騾子是馬,十年後咱們再拉出來看看。

    喫飯的地方離苗榫辦公室不遠,就在建國東路上,久別重逢,大家推杯換盞,各自訴說着這幾個月的生活,工作和感情,有快樂,有煩惱,也有收穫。

    今天的飯局不同以往,我發現了不少新情況,這才短短半年,好幾個傢伙竟然都出雙入對了,特別是姚深和隔壁涉外專業的號稱五大美女之一的李冠,郭鼎和隔壁商會專業的豐滿美女吳青贇,還有彭晨和牛小融,都在這幾個月裏走到了一起。

    看樣子,已經如漆似膠,卿卿我我了,絕非一日之功了,靠,真是瘋狂啊,還是學長們總結的好啊:人不瘋狂枉大四

    喝了幾瓶白酒,幾個傢伙還要再加菜,說,三哥,好容易回來了,咱們再整點啤酒,反正苗榫能報銷,咱們不用幫他省錢。

    當我還爲着幾百塊錢而拼命的時候,人家苗榫都可以簽單了,這就是差距啊但是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差距只是局部的,不是全方位的,只是暫時的,不是永久的。

    其實作爲70年代的人,我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還是有機會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努力奮鬥去改變自己的命運。那時候有權有勢的人,和我們這些出身農村的人相比,也就是喫的好點,穿的漂亮點,看的錄像比我們多點,其他的,他們未必敢說比我們強。

    因爲那個年代,知識主要還是要靠看書,學習才能獲得,這個呢,就需要靠軟件了,硬件是彌補不了的。可是進入21世紀之後,就不是這種情況了,有權有勢和有錢的,和窮人的差距就是全方位的了,而且呈幾何級的迅速擴大,距離越拉越大,窮人靠讀書已經很難縮小彼此間的鴻溝了。

    當然無論什麼時候,努力也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敲門磚,也只是一個必要的條件,至於能否敲開通往成功的大門,還未可知,有句話說的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下午回到學校的時候,本來想去看望一下雒教授,感謝他在論文方面給我的巨大幫助,可是一打聽才知道,雒教授去北京礦大開會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估計明天的論文答辯肯定也來不了了。

    我忽然想起論文中有個問題當時闡述的就不是很清楚,因爲在龍崗圖書館沒有查到相關的最新資料,現在正好有機會,準備去圖書館查查,萬一明天答辯時被問到了也好應付啊。

    剛經過假山,一擡頭就碰到了祝筱滿,她身邊跟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子。我想掉頭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迎頭走了過去,從她身邊走過時,我朝筱滿笑了笑,她明顯的有點不自在,停住了腳步說,你回來了,還好吧

    我忙不迭的說,挺好的,我看到了,挺好的。說完便匆匆逃走了。

    明天就要答辯了,同學們都返校了,老齊,周康等都跑回來了,大家雖然都在深圳,可是也有近半年沒有見面了,一個個激動的很,見了面又蹦又跳,又罵又唱,當然也有了更多的共同話題去嘮。

    晚上又免不了一頓,畢竟明天之後我們就又要再次各奔西東了,這是我們在大學階段能相聚的最後日子了。可惜的是,老扁,江明,侯弘和薛建等幾個人還沒有見到,我去他們宿舍找了,說還沒有回來,哎,這幾個小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回來的這兩天都是新鮮,高興的事,但是今天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就是我們班畢業照的事。我和齊繁猛兩個去了深圳,拍照時候,我們不在,這畢業照裏沒有我們兩個,這也算正當理由,咱也能夠理解,誰叫你不在呢,總不能因爲你們兩個就影響了全班人吧,所以說,這,不能怨人家班長任光。

    但是我們任光大班長,竟然連一張畢業照都沒有留給我們,這就有點過分了,還當我們兩個是94國貿的人嗎大家風風雨雨,同學四年,這點情誼都沒有了嗎不就是加上兩塊錢的事嗎怎麼就能人未走茶就涼了呢

    而且後來又聽說了,其他班的班長就把去深圳的同學都給p進了畢業照,看看人家是怎麼做的,聽聽人家人家班長是咋說的:我們班是由45位同學組成的一個整體,不可分割的整體,不能因爲有同學去深圳拼搏了,就把他們給排除在外了,會寒了他們的心。如果這張集體照沒有他們幾個,不但是他們幾位同學的終生遺憾,也絕對是我們這個集體的遺憾,所以即使我們等也要等到他們回來後一起拍這張珍貴的集體照。

    看看人家班長,能等的就等,不能等的就想辦法把去深圳的同學給p了進去,最起碼還給他們每個人都留了一張彌足珍貴的畢業照,此情此景,此行此爲,纔是同學情啊。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一直讓我耿耿於懷,每當孩子們問起我,爸爸,你有小學,初中,高中的畢業照,爲什麼沒有大學的呢我都是啞口無言,只能說不小心丟了。

    可是每當我回憶起那四年大學生活的時候,每當我想起那一張張熟悉笑臉的時候,我連一張可供回憶的集體照都沒有,讓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慢慢的隨着時光逝去,他們的臉在我的腦海裏漸漸的就模糊了,任光班長,你這做的什麼事啊,你怎麼是個這麼樣的人啊

    第二天的論文答辯從上午就開始了,由於對論文內容較爲熟悉,在陳述論文內容時我也是簡單明瞭地予以介紹,然後記下老師的提問,對於外資公司的先進管理在經營中的作用和認識,我認爲自己還是有一定的水平的,而且我在資料收集時對這些問題都有過認真的系統性的思考。

    因此,在回答的過程中我比較有條理地進行了解答,也得到了各位評審老師的肯定。整個答辯的過程,我狀態良好,雖然雒教授沒有在現場,但是我表現很好,圓滿完成了我大學生涯的最後一次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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