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窪地內,陸山撿起砍下的烏金木,放到系統包裹裏。
接着他向窪地外走去,期間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於是他心中便有疑問了:
“這裏似乎除了黑,沒有其他異常啊!可那些個風雪妖姬?她們到底怕什麼呢?”
直到走出焦黑窪地,踏上潔白雪地,他依然沒有遇到意外。
這樣的反常,倒是讓他的心裏不怎麼安寧了:“我莫不是遇到了奇怪而未知的事情?”
這般想着,心緒越發焦躁。
冰心訣緩緩運轉,心底漸生清涼舒爽,疏解心頭焦躁煩悶。
陸山擡頭。
望向灰濛濛的天空,靜夜中無星無月。
又環顧周遭,皆是風雪,白茫茫一片。
冰雪覆蓋了大地,無法辯識方向,他心下茫然,嘆息道:“我這要往哪兒走呢?”
沒有辦法,他只有沿着自認爲的某個方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身後風雪依舊,那塊原本焦黑不沾白雪的窪地,很快就被大雪覆蓋,融進了白茫茫一片的雪原。
…
七賢殿。
偏殿醫館,某療養室內。
昏暗中,盛遠方睜開眯眯的小眼睛,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感嘆道:“總算重新‘活’過來了!”
這些天,他感覺自己彷彿生活在“地獄”之中,意識被驅趕到意識海深處,驚恐地龜縮着,而且身體也完全不受控制。
“這幾天我到底遭遇了什麼?”
“難道我被心魔控制了?可是爲什麼我沒有失去意識,還能清晰感受到所發生的一切呢?”
“難道是靈識附體?我被聖器或仙級看上了?”
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胖臉,他自語道:“我這顏值帥俊無比,果然是非比尋常啊!”
據傳說,無論是聖器,還是仙級異族,靈識附體都是看顏值附體的,只有箇中美者才能被它選中。
恰此時,醫女巡查療養室。
剛想推門進來,就聽到了某病患的無恥言論。頓時心中的惡浪翻滾不已,隨即作嘔吐狀,以疏解心中的不適。
在門外聽了良久,她才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心道:“我的天啊,這胖子也太自戀了吧!”
儘管對盛遠方的自戀感到極度不適,醫女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並柔聲問道:“這位患者,請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盛遠方聽到詢問,望向門口的醫女,道:“我很好,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醫女朝他點了點頭,緩緩退出療養室內,還不忘心中笑道:“這胖子笑起來連眼睛都沒有了,還那麼自戀,真是令人驚奇啊!”
而醫女完全不知道,盛遠方也在心裏給她作了一番評價:
“嗯,這醫女長得不好。”
“鵝蛋臉太大衆,真是不好看;腰太細屁股太小,生不了兒子不行;走路矯揉造作,扭來扭去的,真夠彆扭的!”
“整個來說,沒法看,太扎眼了!”
果然奇人自有奇人的審美情趣,一般人兒理解不了他們的,當然也不要妄圖去理解或改變他們。
醫女走後,盛遠方又自戀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睡去,夢裏見到了他的小嬌妻藍碧蘿。
嘴角流着口水,一臉豬哥相,囈語連連:“還是碧蘿好喫,呵呵呵……”
遠在萬青城的藍碧蘿,站在窗邊,摸着剛剛隆起的小肚子,思念着遠遊的丈夫,相當贊同丈夫夢裏的觀點。
繁花語境。
夜涼如水,霧氣瀰漫。
繁花語湖之上,藍詩琪閉着眼睛,立在水波微漾的湖面上。
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罵了一聲:
“丟,一羣煞筆玩意兒,好好的打什麼仗,害的姑奶奶我還得回去那惡臭不止的男人窩。”
“還好三組的小姐姐比較多,要不然真是沒法忍受那份惡臭!”
湖邊的別墅裏,走出來一位中年婦人,長髮飄飄,身姿曼妙,手裏拿着一柄長劍,呵斥道:“詩琪不得口出穢語!”
藍詩琪聽到呵斥聲,吐了吐丁香小舌,幾步掠到婦人身邊,彎腰行禮,笑道:“姑姑,您老人家閉關結束了!”
中年婦人看着俏皮可愛的藍詩琪,沒有子女的她倒是心中稍有安慰,笑道:
“閉關倒是沒有結束,只是劍院出了事兒,我不能不去看看。”
“而且組織也跟舊政府軍鬥了起來,我雖然不領兵打仗,可是作爲一名領着薪俸的成員,接到組織的召集令,還是要回去看看的。”
中年婦人名爲藍兮若,曾經是劍院藍家重要成員。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加入了新勢力,也就不再聽命於藍家了,倒是劍院的事情偶爾會幫些小忙。
繁花語境是藍兮若的父親留給她的遺產,閒來無事之時,她倒是常年留駐在此。
藍詩琪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皺着,問道:
“姑姑,您說那些人是不是喫飽了撐的?”
“就因爲讓不讓路的問題,竟然打了起來?這也就罷了,還演變成了局部戰爭!到現在更誇張,直接宣佈全面開戰,我感覺組織是不是瘋了!”
藍兮若搖搖頭,苦笑道:“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麼?”
稍頓,她忽然笑道:“上次你說,藍紹慶那小子竟然不認識你?”
藍詩琪嘿嘿一笑,道:“對啊,那傢伙又弱又沒見識,連陸山一半都不如呢,真是給藍家丟臉!”
藍兮若眉頭一皺,聲音稍顯嚴厲:“別整天藍家藍家的,我們已經不是劍院藍家的了,這個你要分辨清楚。”
藍詩琪嘴一撅,顯然不怎麼認同姑姑的話,畢竟她自小生活在比較溫暖的氛圍之中,沒有經歷過家族內部傾軋的殘酷。
藍兮若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深邃悠遠,心道:
“父親的死,我一定要調查清楚。他當年可是一隻腳踏入仙級的人,竟然被一羣區區半仙異族殺死,任誰也無法相信!”
“真要是某些人爲了上位,迫害了父親,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藍詩琪感受到藍兮若的殺意,渾身一涼,暗道:“姑姑,這殺意釋放的有些突然啊,她心裏在想什麼呢?”
她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不懷好意地問道:
“姑姑,是不是該起程了?”
“您可是三組的掌權者,您不在的話,她們該亂來了,到時候說不定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呢?”
藍兮若看了眼自己的親侄女,對她的想法那是一清二楚,厲聲道:
“真要到了戰場,你給我老老實實的!”
“要做到聽從指揮,別亂行動。到時候你真在戰場上弄出什麼事兒來,姑姑我也救不了你,知道嗎?”
藍詩琪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藍兮若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說了也白說,到時候只能注意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