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那一劍本就只是爲了攔下急着離開的範徵,所以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
一人收劍站定。
另一人舉刀怒視。
二人相隔不遠,互視良久。
“範徵,話還沒說完呢,別急着走啊!”陸山看出來範徵的急切,語氣悠哉遊哉。
那神情舉止,像極了街邊攔住漂亮女人動手動腳的無賴混混,更像是闖進老實人家裏索要保護費的流氓地痞。
範徵見陸山那樣,知道此事沒法善了,冷聲問:“你想如何?”
陸山笑了笑,說:“如果不想打架,那就請留下第七祕寶殘片一。”
“你特麼的做夢!”範徵怒火中燒,口吐芬芳妙語。
陸山依然面帶微笑,大有“你叫啊,你越叫我越興奮”的感覺。
範徵見不得陸山那帥臉上的噁心笑容,想要一刀劈下去。
沉默了一下,他眼中凜凜寒光大作,威脅說:“別惹怒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陸山知道他越憤怒說明他越着急,神情更加放鬆了,語氣更加悠哉了:
“我知道怎麼寫啊,要不我現在就寫給你看看。”
範徵察覺到有人正急速向這邊過來,知道不能再拖了,咬牙切齒地問:
“說吧,除了祕寶殘片,你想要什麼?”
陸山笑而不語,就是不說。
“要是說出來,我不就成了劫道的土匪了嗎?嘿嘿,那可不行!”
範徵思索一番,原則上是怎麼低俗怎麼考慮,得出了結論:這混蛋就是想要錢!
他在身上摸索一下,終於在大衣內兜裏摸出一張紫金卡,隨手向陸山扔了過去。
陸山本能避開,可是那紫金卡越過他眼前時,一連串的零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啪!
他毫不遲疑地抓住了想要飛走的紫金卡,笑道:“哇哦,一千萬金庫幣,你還挺有錢的嘛!”
範徵懶得跟陸山再廢話,轉身嚮應安城極速奔去。
陸山望着範徵的背影,收起千萬紫金卡,收斂了一臉的笑容:
“錢不錢的就不說了,可是他的修爲果然不對勁!”
“正常來說,武者的修爲具有極強的穩定性,很少會出現波動的情況。即便是體內魔氣耗盡,武者的修爲也不會像水波一樣出現上下浮動的情況。”
“而就在剛剛,……”
陸山察覺到範徵的修爲出現了大範圍上下浮動的詭異情況:
“如果我的感知沒有錯,那傢伙的修爲就是,一會兒XI級巔峯,一會兒XIII級中期,一會兒卻又是XII後期……”
“如此詭異的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
“爲了封鎖修爲,以期一舉破境入半仙。”
“看來範徵這人所圖不小啊,他想破境入半仙,估計應該早就不是問題了,只是爲了能夠獲得足夠多的仙力積累,強行封鎖住了自己的修爲。”
又深深地望了眼範徵漸漸淡去的身影,陸山心中有了計較。
…
邱山密林北邊緣。
一羣人快速向密林中衝去,像是一小隊結伴而行的傭兵。
“是的,雪山五鬼的氣息就是在這邊斷掉的,他們鐵定進了密林!”
“很好!我們二十五個人,大家還像以前一樣,五人一隊,分成五隊。要是遇到姓廖的就全力跑,然後放信號集合。若是遇到其他人,拖住他再找機會發信號,聽明白沒有!”
“好!行!可以!……”
隨後,那頭頭大手一揮,衆人自動找到隊友,五隊自然分開了。
衆人進入密林中沒多久,密林中就傳來一陣陣妖獸嘶吼聲,還有淒厲的慘叫聲。
大概十來分鐘後,一聲嬌媚入骨的女兒音響起:
“咯咯咯,奴家這廂有禮了!”
…
九日後,陸山坐上了D007次列車,準備回劍院主院。
地下列車平穩前進。
躺在臥鋪牀上,陸山有一點疑惑不解:“在醫藥署的時候,我的身份應該已經暴露了。”
按照正常情況,工會必定會得到消息,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做些黑活兒小動作的好機會,比如暗殺偷襲之類的。
然而,陸山逗留在應安城都快十天了,如今馬上就要回劍院主院所在的鏡水山城了,可是偷襲暗殺什麼的並沒有出現。
“難道說,工會那幫傢伙良心發現?還是,根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兒呢?”
不管哪種情況,對現在的陸山來說,都是好的結果。
一路無驚無喜。
隨着嗚嗚嗚的長鳴和轟隆隆的巨響,陸山所乘坐的D007次地下列車順利進站。
還沒下車,隔着玻璃窗,陸山就看到了十一號站臺上那令他魂牽夢繞的俏麗身影。
陸山下車。
二人四目相對。
素衣:“回來了?”
陸山:“嗯,回來了!”
素衣:“辦砸了?”
陸山:“哦,辦砸了!”
素衣:“想我嗎?”
陸山:“咳咳,想倒是……”
吧唧!
溫潤嫩滑的感覺在脣間如春天的花骨朵般盪漾着綻放開來。
陸山傻愣愣呆立原地。
待他再次清醒過來,卻發現素衣已經跑下了十一號站臺,身形急閃,往地下出口處跑去了。
而在不遠處的地下出口,素衣嬌羞回望。
白淨的俏臉上現出一塊仿若酒醉後的酡紅,且泛起着明晃晃的誘人光澤。
陸山追去。
隨後,某小樹林深處,一番快樂的追逐打鬧戲碼上演良久良久……
二人回到劍院主院。
明堂小築。
陸山見到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人,整個人愣怔住了。
南天浩見陸山愣在那裏,連忙衝他擺擺手,朗聲道:“陸山,我南天浩啊,還記得不?”
說實在的,他作爲研究員還從來遇到過害怕的事兒。不過,現在他有些怕了:
“特麼的,劍院主院這鬼地方不正常,剛一進大門就被抓進了小黑屋,一關就是好些天。”
“這會兒,要是陸山說他不認識我,估計也有可能,我特麼的還可能以爲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