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陸山進屋沒多久,才喝了一口水,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一打開門,他就看到了一顆大光頭,油光可鑑。

    濃濃黑焰轟的一聲覆蓋了全身,極強的勁氣吹動光頭男子的衣衫獵獵作響。

    光頭猛地一拳轟出,打在濃濃黑焰之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陸山匆忙應戰,被強大的拳勁轟飛,連翻數個跟頭,直到撞到牆上才止住身形。

    噗!一口老血噴出。

    光頭打出一拳之後,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抱臂而立,眼神冷冷地盯着吐血的小年輕。

    “這年輕人,受我一拳,竟然毫髮無損!到底什麼來路?而且那黑焰感覺非常熟悉,是什麼來着?”

    光頭男子心頭的疑問,換來的是陸山的輝煌一劍。

    望着快速襲來的軟綿綿的劍氣,光頭心中譏笑不已:“原來是個專修防禦的烏龜殼,我說怎麼這麼硬呢!”

    嘭!他輕鬆一拳碎掉軟綿劍氣,一步碎星踏出,又是一拳轟然打出,一道浩蕩拳勁呈水波般展開。

    空間猛然一陣劇烈震盪,彷彿都要被浩蕩拳勁撕裂了。

    然而,拳氣並沒有擊中陸山。

    一道銀白色的雷光順着拳氣的邊緣,滋啦滋啦地燒灼消耗着浩蕩拳氣。

    光頭男子感到手臂麻痹了一下,身體也停頓了那麼一瞬。

    呲啦!輝煌滄溟劍劃開光頭的外套,切開光頭的腰腹,拉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而陸山藉着光頭愣神之際,已經瞬間遠離房間門口,速度極快地向樓梯口衝了過去。

    光頭男子眉頭狂跳,低頭看了眼腹部已經結痂的長長血痕,眼神中有震驚也有憤怒。

    不過,令人不解的是,他剛想追過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一個黃口小兒,也值當祕獄典使,親自上門來抓嗎?”走廊上,嘶啞的嗓音赫然響起。

    光頭典使正色起來,從懷裏摸出一雙拳套,慢慢套在自己的雙手,握了握雙拳。

    看着走廊盡頭那道黑影慢慢成形,竟然是一位穿着披風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他緩緩開口道:

    “你作爲仙級巔峯,甘願做黃天立的走狗,我邱二仲真的很佩服你!”

    黑衣面具男往前走了幾步,嘶啞的聲音如磚石擦地:

    “典使大人何必如此嘲諷,這世道誰還不是條走狗呢?就拿您來說,不也是祕獄的一條走狗嗎?”

    自稱邱二仲的光頭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笑道:

    “說的也是,但是我至少不用被人呼來喝去,你就不一樣了,黃天立那慫包,只會躲在你的身後,什麼壞事都讓你去做,而好事都是他自己的。”

    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一下,接着不懷好意地笑道:

    “哦對了,你們工會,應該說你們黃天立總理事,陰了一把劍院這事兒,趙院長應該知道了,他表面看上去溫和儒雅,真要惹到他了,你們就準備面對狂風般的打擊吧!”

    黑衣面具男繼續朝前走,聲音依舊難聽刺耳:“又不是我們工會一家做的……”

    邱二仲搖了搖頭,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武館的那位館長親自上門跪地求饒了!”

    “嗯?!”黑衣面具男身形一頓。

    “嘿嘿,”邱二仲雙手握拳,砰砰砰,雙拳互擊了幾下,嘲諷道,“真當劍院的底蘊是開玩笑的嗎?你難道忘了當年,這個世界上只有馬戲團、博物和劍院三大組織嗎?”

    刻意停了許久,他才接着補充道:“被能稱爲‘罪惡之源’的世界三大組織!”

    黑衣面具男停下了腳步。

    望着停下的黑衣面具男,邱二仲笑道:“呵呵,看來你沒有忘記嘛!”

    “你臉上的那一道……”黑衣面具男似乎找了某個刺痛光頭的事情。

    邱二仲直接打斷道:“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我也不是劍院的狗腿子。”

    望着黑衣面具男那便祕一般的面具,他感到有些噁心,繼續說道:

    “儘管趙院長差點一劍劈死了我,但是我還是很敬重他,沒有那一劍,我或許小命就沒有了,活着總比死了強吧!”

    黑衣面具男抓着此事不放:“我不信你就沒有一點憎恨?”

    邱二仲似乎惱火了,當即表態道:

    “有啊,滿滿的憎恨,那老頭要是快死了,我立馬跑過去給他一拳,送他早早歸西!”

    “可是敬重還是敬重,沒有其他的,看來你不怎麼純粹啊!仙級巔峯的修爲白瞎了!”

    邱二仲脾氣火爆,有火就發,從不憋着自己難受:“別廢話了,接我一拳!”

    黑衣面具男不退反進,嘴裏喃喃道:“影·領域展開!”

    轟!暗黑的夜幕下,一道拳意如浩蕩長河,剎那間轟穿了黑夜。

    邱二仲見自己一拳失利,但嘴上卻不饒:“你這領域不行啊,連趙院長的一半都不如。”

    黑衣面具男顯然不懼他的嘴炮功夫:“我一個小小仙級巔峯,怎麼能跟院長大人相比呢!”

    轟!邱二仲又是一拳打出,嘿嘿一笑,道:“不都是仙級巔峯嗎?有什麼不能比的!”

    黑衣面具男身形虛幻起來,瘋狂刺激光頭佬:“那這麼說,你這拳意也沒有你哥一半強吧!”

    邱二仲左眼亂跳,最煩別人拿他跟他哥邱丹相比,眼神冰寒:“你丫的再說一遍!”

    避開邱二仲的拳意,黑衣面具男笑道:“生氣了,我們半斤八兩,你也打不死我,我也打不贏你,說兩句也沒什麼,我且問你,你們祕獄到底是什麼意思?”

    邱二仲先上一拳爲敬,接着才解釋道:

    “不到三年,戰爭已經波及了幾乎所有的小城市,只有幾座大城市安然無恙。”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祕獄決定收回各大城市的‘經營權’,準備自己開門做生意了,難道這也不行嗎?”

    黑衣面具男知道邱二仲就是在放屁,但也沒有辦法反駁他放屁。

    ——畢竟,拙劣的藉口也是藉口。你若是反駁,他能給你放一個更大的屁。

    影域之中。

    黑衣面具男一掌推出,一道黑影從他的身體裏竄出。

    光頭典使邱二仲剛想揮拳,哪知那黑影瞬間穿身而過,他頓時渾身失去氣力,舉起的拳頭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黑衣面具男步伐輕且慢,提着一把短刀,走向不能動彈的邱二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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