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轉身，望着城裏汪洋一般的澤國。
“這事兒跟成神有關。”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陸山眼球顫動，神智的事情他連素衣都沒有說。
“成神？”素衣嗤笑，盯着中年女子的後背，冷聲道，“傳說罷了，就算是舊府府主，也不過是憑空猜測，沒有實證！”
中年女子沒有反駁，而是繼續說道：“傳說就傳說吧。我們這些仙級，特別是仙級巔峯，總要找一條路，一條可以理解的不是死衚衕的路。”
轉身看向素衣，中年女子笑着說道：“我倒是願意稱之爲仙級的希望。”
見素衣沒有再反駁，她接着說道：“舊府的府主曾經跟我說過，這個世界應該有成神之人，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留下傳說。”
陸山和素衣互視一眼，二人想了想，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傳說留下。
望向已經風平浪靜的海面，中年女子笑道：“你想想，魔族有天尊，修羅族有武神，鬼族有鬼族共主，幽靈族有幽靈王，這些都是超越仙級的存在，我們可以稱之爲神。”
中年女子一指湮滅一隻擾人的蒼蠅，語氣變得平淡了起來：“但是到了人族，卻沒有這方面的傳說，這不合理吧。偌大的人族，不可能連個人神都沒有吧？”
儘管魔氣不適合人族修煉，但是人族的天賦卻讓異族驚歎，就連魔族都忌憚三分。
異族都有神的傳說，而人族卻沒有確實很讓人不解。
中年女子背起雙手，踱了一步，傲然道：“府主曾經告訴過我，只有降服神智者，才能成就神位。”
說完，她眼神灼灼地望向陸山，彷彿要看穿他的心思。
陸山卻笑了，反問道：“天地間不可能最初就有神智，那神智最初又是從何而來呢？”
中年女子一愣，她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此時想想，不禁也迷茫了。
是啊，天地間不可能最初就有神智的，那神智難道是憑空出現的嗎？
素衣望着中年女子，沒有嘲諷，沒有譏笑，平靜地說道：“成神之路，虛妄而已。”
陸山沒想到素素竟然不相信有成神之路，不禁心中訕訕，不知道之後該如何跟她解釋了。
而素衣望着陸山，那眼神頗有神韻。
陸山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說謊當場被抓住了把柄。
“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快速轉移視線。
中年女子也察覺到陸山沒有說實話，但是在兩位仙級的理據下，她無可辯駁，搖了搖頭轉身就離開了。
陸山沒想到這人如此直接，心中已經明瞭：“看來她所謂的消息互換，不過是試探我罷了。”
中年女子走後，素衣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幾乎要將陸山溺亡了。
“咳咳，我會老實交代，不過這地方不適合。”陸山咳嗽了一聲，拉住素衣的小手，解釋道。
.....
海浪帶來了災難，也帶來了豐富的物產，特別是海里的珍稀物資。
運氣好的話，一天都撿到一年甚至一生的收入。
當然，也伴隨着危險，偶爾會有海妖上岸襲擊人類。
在成老的勸說下，陸山和素衣在這裏多停留了兩天，隨後就出發去了萬青城。
月亮船的地下車站灌入了大量海水，已經無法正常通車。
一路上，陸山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沉船裏發生的事情。
素衣自然沒少給他臉色看。
不過，在陸山看來，冷冷的臉色也是蠻好看的，還忍不住……
素衣整理了一下衣服，臉色緋紅，轉頭望向窗外，問道：“山哥，成神之路真的不是虛妄的嗎？”
陸山沒有說他在參修塔頂上看到的那些墓碑，而是堅定地說道：“以前或許都是虛妄，以後我們可以創造，人類總是有無窮無盡的潛力。”
“嗯。”素衣點頭，望着窗外黃沙漫漫，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個小時後，二人過了三個城市，來到一座小城市，這裏有通往萬青城的地下列車。
直到夜裏，前往萬青城的地下列車纔到站，又等待了一個小時，列車緩緩啓動，朝着萬青城的方向駛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列車到達了萬青城。
陸山和素衣到站的時候，安小全和盛遠方親自接站，不過還有一隊巡邏隊跟着，應該是保護二人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你這修爲提升的有點太快了，兩年多不見，我們這就天壤之別了，想當初我記得我VIII級的時候，你好像才III級的樣子，真是物是人非啊！”
安小全感慨良多。
盛遠方撞了他一下，大力損道：“就你那天賦，天花板也就半仙了，覺醒了血脈也不濟事啊！”
安小全也不慫，笑罵道：“滾犢子，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天天抱媳婦摟娃，能出息到哪裏去？”
看着二人互損，陸山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倆閒話就不要扯了，找個地方說說情況吧，我和素素留不了幾天，還要回貝山城一趟呢！”
盛遠方和安小全想問“貝山城怎麼了”，但是陸山不主動說，那就說明不想讓他們知道，也就都沒有主動去問。
沒有去城主府，四人只是找了一間酒館，要了幾個小菜和幾壺酒，準備邊喫邊聊。
“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兒，我需要跟你說一下。”瞎胖盛遠方提着酒壺，先給陸山倒了一杯。
素衣不喝酒，要了一杯檸檬水。
陸山把吸管給素衣插上，笑道：“這兩天，我跟素衣一直在趕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盛遠方剛想說，安小全搶着說道：“你師父斷大宗師，真是老銀幣了，牛逼我的天，黃天立零票出局。”
“我知道。”陸山早已猜到結局，也就沒有太多驚訝，直接幹了一杯。
“你知道？”安小全和盛遠方同聲問道。
陸山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乾盡，慘笑道：“我之前去救我師父他們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
安小全和盛遠方很好奇。
素衣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她沒問過，後來又發生了金色密文件的事兒，更沒時間去想過去發生的事情了。
看着三雙好奇的眼睛望過來，陸山倒是笑了，道：“那羣傢伙在牢房裏面鬥地主，我……”
安小全笑了。
盛遠方小眼睛眯起，想到自己身上，估計——想揍人！
素衣眉頭一皺：“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