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序號“345”窩棚裏。陸山滿意地揮舞了兩下剛買來的精鋼劍。摸摸兜,只剩下一張百元紙幣和一些零碎的小額硬幣了。陸山苦笑着,這纔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花光了之前的積蓄,外加三個小混混的“孝敬”。想着要去搞點兒錢纔行,陸山打通了黑頭的通訊,讓他留意一下工會最近發佈的iii級個人任務。工會接受一些人或組織的委託,發佈一些任務,比如獵殺某種妖獸,比如南天浩接的那種解析魔能原石的任務,這些任務有個人任務和團體任務。目前陸山沒有組隊的想法,自然只會接個人任務。雖然團體任務的獎賞要豐厚一些,可是難度一般也很高,搞不好來個團滅也不是沒可能。接完通訊,黑頭樂呵地找來了兩個手下,跑去工會查看iii級的個人任務去了。沒一會兒,陸山就接到了黑頭的通訊,說是有四五個任務可以接,他已經幫忙預定了,只要陸山到時候去工會登記一下就行了。陸山給黑頭口頭獎勵了一番,便掛斷了通訊。他提起精鋼劍,練起了基礎劍法。一劍接一劍的施展開來,劍起鋒芒如彗星掃過,氣勢倒是很足,可也僅能吹動屋裏的塵埃,弄得滿室灰濛一片。陸山嗆了幾口灰,放棄在屋裏練劍,隨手用塊粗布包裹住精鋼劍,就跑出了窩棚。想起之前練拳時的地方,便鎖上門,快步向難民窟外走去。繞了幾個彎兒,走到威武大街,走過“三英居”,來到了一個叫“小武館”的地方。門口的招牌跟“三英居”一樣破舊,大門卻敞開着。門口坐着一位滿臉胡茬的男人,看不出年齡,不過聽聲音感覺很年輕。“陸山來了,你這傢伙好久沒來了,還以爲你出事兒了呢”陸山跟以前一樣說道:“開一間房,靠裏一點的。”“小吳,給你陸哥開一間練功室,裏面一點的。”滿臉胡茬的男人衝大廳裏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喊道。那女孩正在倒茶,穿着古裝侍女的打扮,頭上戴着貓耳朵。“強度還和以前一樣嗎”男人望着陸山,笑着問道。陸山沉吟了下,笑着答道:“不了,強度iii級吧。”“哦”男人驚疑地望着陸山,接着說道,“恭喜陸山兄弟了,終於升到iii級了。”陸山擺擺手,走進了大廳內,在那cosplay裝扮女孩的帶領下,走進了靠裏面的一間練功室。從兜裏摸出一枚10元的硬幣遞給女孩,陸山徑直走進了那間練功室內,順手關上了門。身後傳來女孩的感謝聲,在陸山關上門的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練功室自然有阻隔聲音的功能。練功室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似乎連灰塵都沒有,乾淨的有些異常了。陸山站到一面牆壁前,那面牆壁跟其他幾面有些不同,牆上佈滿了拳腳器械擊打的痕跡。摸了摸那坑坑窪窪的牆壁,陸山感覺自身的體力和能量在快速流失着,不禁讓他想到南天浩的那把長刀。或許這牆壁和那長刀是用同種材質的材料做成的吧。陸山解下精鋼劍,抖開粗布包裹。劍在半空中旋轉着,在室內燈光的映照下,閃動着點點寒光。陸山右手一抄,精鋼劍在手,身形一扭,劍吟聲隨身而響,精鋼劍影紛飛而起。唰唰唰三劍落在那面牆壁上,碰撞的聲響很輕,像是刺啦刺啦的裂帛之聲。基礎劍法十七劍,不斷地在陸山的手上施展出來,一遍接着一遍,直到他精疲力竭,方纔跌坐在地上運轉起基礎功法,恢復自身體力和能量。三個小時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陸山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用粗布包裹起精鋼劍背在背上,打開了練功室的門。走到前面大廳,陸山朝那cosplay女孩微微一笑,拿出唯一的一張百元紙幣遞了過去,並說道:“三個小時100塊,對吧”那女孩點點頭,微笑着說道:“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再來”跟胡茬男子道了個別,陸山緩步走出“小武館”。男子看着陸山,視線落到他身後揹着的長條形包裹上,喃喃自語:“什麼時候改練器械了那像把劍”疲累的陸山剛走出威武大街,就發現身後跟了好幾個尾巴。他想了又想,也沒想到自己得罪了誰,頓時一陣陣頭疼,明面上的對手不可怕,暗地裏的陰貨最是難纏。陸山解下背上包裹,站在路中央,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把幾人的位置看了個遍。七個尾巴有些無語,這就被發現了。本想到跟到難民窟那邊再動手,至少那邊有人受個傷啥的,巡邏隊估計連管都不會去管。可是這邊接近威武大街,雖然已經敗落了,可是也曾經輝煌過,巡邏隊聽到動靜也是會過來的。七人都穿着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衆人把陸山圍在中間,個個手上都拿着刀,虎視眈眈的。陸山毫不在意被七人包圍,慢慢打開麻布包裹,露出銀白色的精鋼劍,隨手把麻布一卷扔在腳邊,握了握精鋼劍,一點點的嘗試着怎麼握着舒適。七個拿刀的被陸山弄得有些煩躁了,你丫的拿個劍跟擺譜似的,以爲自己是劍道大宗師啊還想擺個吊炸天的造型嗎“上”隨着衆人頭領的怒吼聲起,七人齊齊上前,每一刀都對應着陸山身體的不同位置,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難民窟在南邊,陸山便也就想往南邊走,疾步往南一劍揮出,盪開那人刀鋒,貼着他的身側而走。其餘人恐傷隊友,揮刀的動作不由一滯,不能全力施爲。陸山側身躲避正面一刀,手肘向後一肘擊出,頓時撞到柔軟的腹部,只聽見痛苦的嗷叫聲驟然響起。有人捂着肚子倒地不起,嘴角不斷溢出白沫,足見陸山這一肘擊的力度之重。七人的包圍圈被陸山生生撕開一道口子,他乘勢跟上剛纔正面揮刀的那人,基礎劍法第三劍猛地施展開來,直衝着那人腹部平削而去。衆人都以爲陸山撕開包圍圈後,會立即逃跑,甚至都做出了阻攔的動作,誰曾想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弄衆人跟空氣叫了個勁兒。那被陸山攻擊之人,架刀擋住他的平削,身形狂退到路邊,撞到路邊的一棟房屋牆上。陸山稍轉身形,精鋼劍下壓,挑起扔在不遠處的麻布,順手接過,頭也不回地往南邊跑了。衆人正要追趕。那之前喊“上”的頭領舉手示意其餘人放棄追趕。望着陸山跑遠的身影,看了眼兩位倒地不起的手下,那頭領的心中頗爲煩躁。此人的信息完全不符,這哪有iii級的樣子,戰力至少達到了iv級。如此說來,不是此人故意隱藏了戰力,就是委託人隱瞞了他的真實修爲。看着跑沒影兒的陸山,頭領無語至極,心中冷笑連連。陸山最後連個麻布條子都要帶走,真真掃了他的臉面“老大”頭領身邊的一位黑衣人,嘶啞着嗓音喊了句。“撤”隨着那首領的話音一落,除了那倆倒地之人動作稍慢,其餘人快速消失在威武大街的盡頭,彷彿此處從來沒有出現過械鬥似的,只餘下微風捲起一兩落葉,飄然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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