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咚咚咚地響起。花蓮走過去打開門,見來人是陸山,便讓了半個身位。陸山朝她打個招呼,側身順着半個身位,笑嘻嘻地走進來。沈秋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坐。陸山進門就喊道:“叔叔好,阿姨好。”白芷笑了笑,說道:“都快是一家人了,還那麼客氣幹什麼,趕緊過來坐吧”陸山趕緊快步走到沈秋言身邊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坐在另一邊的素衣。素衣朝他眨了眨眼睛,臉上洋溢着羞澀且幸福的笑容。坐在素衣左手邊的白芷,看到小女兒的笑臉,心中憂慮稍減。花蓮關好門走回來,坐到素衣右手邊,問道:“你剛剛說你師父讓你來問問,問什麼啊”陸山愣了一下,視線艱難地從素衣的那清泉般的眼睛挪開,望向她身旁的花蓮,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說,歸元經要不要換換。”“換當然換了”沈秋言連忙應道。白芷白了丈夫一眼。花蓮捂着嘴笑。陸山又看向素衣,說:“那也行。這邊具體需要什麼東西,師父說他也不清楚,就列了個單子讓我拿過來,給你們看一看。”“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叔叔阿姨一定要指出來。”白芷點了點頭,想道:“世家豪族的婚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資源的互換。”“他們納采出了多少,到時候嫁妝就需要多少。”“斷大宗師親自操持了八位徒弟的婚事,看來經驗很豐富啊”接過陸山遞過來的單子,她大致看了一遍。單子上的東西,大多是根據素衣的情況列的,也並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她把單子遞給丈夫,朝陸山問道:“陸山,這單子是斷大宗師弄的嗎他倒是很有心”陸山搖了搖頭,解釋道:“師父他老人家找曾祖爺爺喝茶去了,這單子是大師兄弄的。”沈秋言拿着單子的手一頓,小聲嘀咕道:“沒安好心”“事情都多少年了,還是小氣吧啦的樣子。”心裏想着,白芷再次白了一眼丈夫。望向陸山,她說道:“倒是讓你大師兄費心了。”正事兒說完,屋子裏的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陸山起身告辭。素衣趕忙也起來去送他。白芷和沈秋言,皆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女大不中留啊”明堂小築外。高大樹木下掩映着一條幽長的林蔭小道。陸山拉着素衣的小手,慢慢地往小道盡頭的樹林走去。素衣臉色微紅,手心裏微微出汗,任由陸山拉着小手,心中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了一大堆。陸山倒是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牽着素衣的小手,沿着這幽長的林蔭小道走上一走。畢竟素衣的年紀還小,有些事情儘管千萬分想,那也需要耐心等待,只有到了最合適的時機,才能品嚐到最甜美的滋味。秋日漸濃,梧桐葉落。某一天,劍院主院下了一個激動人心的通知:“經過研究部和開發部的不懈努力,第一祕境開發成果顯着,不久將會進行首次公開開啓。”“因開啓第一祕境所費頗多,故而需要甄選出優勝者,千倍修煉速度你值得擁有。”“經七賢殿一致決定,十日後舉行爲期一週的第一祕境試煉者甄選活動。”“最後,活動最終解釋權歸屬七賢殿所有”教學區,講習教研室。安小全拿着一紙通知,想着要不要參加。畢竟他可是講習,去搶學員劍徒的機會,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再次閱讀了好幾遍通知,他發現只有年齡和修爲這兩條限制,其他沒有任何要求。“看來我可以參加,不知道有多少名額,估計不會太大”他穿的嚴嚴實實的,還戴着一副鬼臉面具,顯然是血脈覺醒的後遺症還沒好。想明白後,他拿着通知走出講習教研室,朝佈告欄走去。樓上樓下的學員劍徒,見有講習老師在佈告欄貼東西,連忙趕過去湊個熱鬧。朱可欣年紀雖小,可卻已經是高級學校一年級生了。她剛上完基礎課程,一走出教室就看到一大羣人圍着不遠處的佈告欄。“第一祕境竟然開啓了”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羣剎那間躁動起來。“第一祕境不是開發了二百多年了嗎一直都沒動靜,真的出成果了嗎”“那當然,你看這公告上都說的清清楚楚了。開發成果顯着,首次開啓第一祕境啊”衆人你一嘴我一句地熱聊着。突然,不知道誰來了一句:“首次公開那必然人數有限,怎麼也輪不到我們頭上啊”這句話就像一盆涼水,把衆人熱切的心澆了個透。場面一時間沉默而又寂靜。“以後開發好了,我們應該也能進。”“狩獵場、模擬室、推演室、參修塔、第三祕境和其他的大部分修煉地,不都是逐步開放”這人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反駁道:“你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被打斷話的人很不高興,直接辯駁道:“總比沒有強,既然公開甄選優勝者,那我們這些平民學員也是可以參與的。”“退一萬步說,就算進不了第一祕境,那我們也能混個臉熟,萬一被某位講習相中,那也是好的”衆人想了想,他這話說的也是在理,就又開始熱切地討論起來。朱可欣站在人羣外面,雖然看不到佈告欄上的通知,可是大致的事情卻聽明白了。搖搖小腦袋,她快步離開了,心裏卻想道:“很明顯這是給高等學院學員的機會,跟我們高級學校壓根就沒啥關係。”“就算你再驚才豔豔,你能幹過比你大好幾歲的學院生嗎他們至少都viii級了吧”“一羣v級甚至連v級都不到的小屁孩,竟然還想覬覦進入第一祕境的位置,真是有夠自負的”啪隨手抓住空中落下的一枚楓葉,她用力將之揉搓成碎末,氣鼓鼓地迴轉教室去了。安小全貼完通知,就跑去找他師父郭槐樹了。覺醒了血脈之力,他就成了香餑餑,院裏好幾位半仙級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都拒絕了。可是呢血脈之力的運用他真是一竅不通,郭槐樹也一竅不通,甚至整個劍院郭家的人都一竅不通。畢竟郭家沒一個覺醒血脈的。不過,憑着郭家的關係,郭槐樹給他找了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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