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驚。
沈正經苦笑,心中嘆息:
“大鼻子這傢伙,真是讓我無話可說啊我不就是多看了你一眼嗎你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還是一如既往的懦弱,跟小時候一樣一樣的,而且還喜歡胡思亂想,這小子一定是認爲我要迫害他們藍家了。”
“唉,他這迫害妄想症,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了,真是絕了都”
趙書禮也嘆息一聲,目光落在藍心遠的身上,接着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藍忠厚,笑着轉移一下衆人的注意力,問道:
“忠厚啊,守衛處如今可還忙得過來”
藍忠厚是劍院第四賢者藍心遠的長子,第七賢者藍副院長接替斷水流成爲第七賢者的親大哥。
藍忠厚從藍心遠身後走出,用很是滄桑的嗓音說道:
“多謝院長關心,儘管要組織這次活動,不過守衛處人員還算充足,倒也還好。”
隨後,趙書禮又問了很多比賽的事兒。
藍忠厚都一一作答。
一時間,大殿裏的氣氛倒是活躍了些,各家都聊起了自家的天才苗子,互相吹捧一番,似乎忘了剛纔藍大鼻子吼的那一嗓子。
劍院主院百里外。
荒野密林中,不知道睡了幾天的小寶,晃晃悠悠地醒了過來。
艾倫摸摸小寶腦袋,問道:“小寶醒了嗎”
小寶揉了揉眼睛,嘴巴張大打了個滿滿的哈欠,接着說道:
“酥酥,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艾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乎毫無意外,佯裝問道:
“夢什麼夢很奇怪嗎”
小寶趴到艾倫的懷裏,興致勃勃地說道:
“酥酥,夢裏有好多飛來飛去的仙人,他們可厲害了。還有比恩寵長得還醜的怪物呢”
艾倫笑了笑。
小寶說的這些奇怪的夢境,他在“門”裏都見過,甚至還見到了另一個世界。
二人樂呵地聊了一會兒,直到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才被迫停了下來。
艾倫看向響聲的源頭,眸光微微一凝。
片刻,一位紅髮青年,帶着滿臉邪笑,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艾倫見到紅髮青年,心中有些疑惑:
“這傢伙的氣息好熟悉,可是我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
臉上露出邪笑,艾倫問道:“來找茬的還是來找死的”
剛說完,他就感受到了某隻貓的氣息,頓時笑了:
“原來是被那隻貓趕過來的,我還以爲你是來找茬的呢”
“既然你跟那隻貓有仇,那麼我們或許能成爲好朋友。”
紅髮青年嘴角上拉,嗤笑道:
“恕我眼拙,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竟然能見到救世者大人。”
“不過,這是我跟那隻貓之間的事,與你這個人類無關,所以我勸你莫要管閒事兒。”
艾倫一愣。
這排斥人族的口氣,讓他想起了某條小黑蛇,不禁笑道:
“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那條被沈正經差點斬成兩截的小黑蛇啊”
“你不是被關在鎖龍潭裏嗎怎麼跑出來了難道說鎖龍潭的困龍陣被你破了沒看出來你挺有難耐的嗎”
紅髮青年沒接腔,不想理他。
艾倫看向邁着貓步優雅而來的喵小咪,擡手了個招呼,哈哈大笑道:
貓小咪喵嗚叫了兩聲。
艾倫有些驚訝,笑道:
“多年不見,小貓咪你竟然已經入仙了,而且看上去實力不俗啊”
“可是你竟然還不會說人話,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人類啊”
紅髮青年轉向另一邊,準備離開這裏,他覺得這裏會成爲是非之地。
儘管他話說的囂張了些,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救世者艾倫可是仙級巔峯的存在,而且還是陰險狡詐的仙級巔峯。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受了一種實實在在的威脅。
艾倫身形一動,攔在了紅髮青年的身前,邪笑着問道:
“小黑蛇,我話都沒說完,你要到哪裏去啊”
紅髮青年唾了一口:“怕什麼來什麼”
面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心裏感到非常無語,冷聲道:
“艾倫,我只是路過”
“你既然守在這裏,那應該是別有所圖,你確定要擋我去路,弄出一些動靜來嗎”
艾倫搖了搖頭,笑道:“我只是說要你聽完我說話,我可沒說不讓你走。”
隨後他毫無徵兆地伸手,朝虛空輕輕一抓。
頓時紅髮青年雙目失去神采,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後大量濃黑的氣息從他的身體裏冒了出來,形成了一條濃黑的蛇形影子。
接着那濃黑的蛇形影子慢慢收縮凝實,變成了一條黑色小蛇。
恰此時,喵小咪身形動了,只見空氣中閃過一道黑影,它出現紅髮青年的身邊,鋒利的貓爪輕輕放在他的後背上。
黑色小蛇一出現,就呲溜一聲逃跑了。
喵小咪沒有去追,只是喵嗚一聲,便抓起紅髮青年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了。
艾倫也沒有去追,望着喵小咪消失的身影,幽然嘆道:
“小貓咪,你可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呵呵,我的人情可不怎麼好還啊”
荒野密林中,喵小咪抓着紅髮青年的身體,身形急速閃動,不到十息便來到了劍院主院。
七賢殿。
主殿之內,只有沈正經和趙書禮兩人。
趙書禮起身,笑道:“老沈,你家的那隻貓回來了。”
沈正經擺擺手,示意趙書禮坐下來,道:
“不用管它,貓小咪應該是送個證據過來。”
“唉,隱祕的事兒比劍院都要頭疼,各家爭權奪利,還沒有像你我這樣同心同力的掌權者。”
趙書禮緩緩坐下,朝問道:
“喵小咪會守護救世者,這事兒我那徒孫陸山知道嗎”
沈正經從來沒有阻止過喵小咪去守護救世者,也不會阻攔陸山知道某些應該知道的事兒。
所以,他緩緩說道:
“這是喵小咪的事兒,它自己會看着辦的,我們沒必要摻和。不過我覺得就算讓陸山知道,倒也不是件壞事兒。”
“雖然他救世者的身份還沒有覺醒,可是他也是有知情權的嘛”
趙書禮點點頭,沒再說話。
天色漸漸黑了。
明堂小築亮起了燈,明亮的燈光照得滿室亮堂堂的。
小樓外,林間小道曲折幽靜。
陸山和素衣並肩走着,慢慢從曲折幽靜走向那片亮堂堂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