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在念叨我”
一邊對莊紫娟說話,自己懷裏的一個東西“通”一聲,從自己身上滑下來,掉在了地板上。
“就是這個鐵疙瘩救了你的命”
莊紫娟笑着說,一邊說話,一邊就彎下腰去撿,卻不想,與正彎下腰要去將打火機撿回來的程紫山撞到了一起。
額頭碰在程紫山的臉上,莊紫娟卻沒有感覺,她的眼睛怔怔的盯着還躺在地上,沒有被自己,也沒有被程紫山撿起來的打火機。
鐵皮錚亮的打火機,打火機上一直展翅飛起的黑鳥,黑鳥的眼睛滿是古樸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猛地涌了出來,讓莊紫娟都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火車站站臺
那個要命的下午,那個要命的站臺,也是一個要命的打火機,讓自己差一點兒被人劫持而走淪爲,讓一個自己似曾相識的人差一點兒命喪他鄉
莊紫娟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打火機,這個打火機一定就是那隻,就是那隻古樸的打火機,絕對不是放在自己辦公桌而現在在夏芒手上的那隻仿製的。
古樸的花紋,斑駁的曲線,有點生鏽的鏽跡,還有這隻黑色大鳥
“這個打火機你,從哪裏得到的”莊紫娟直直的盯着程紫山,他沒有那個腦海中的朋友的下落,但是她知道這個打火機裏面一定有。
“一個朋友的舊物”程紫山有些黯然地說,“可是他,已經隕落了就在雲州,就在這邊”
“是,是江傲然嗎”莊紫娟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記憶裏面的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突然聽到一個自己靈魂裏面不敢觸及的名字,程紫山猛地擡起頭,睜大眼睛盯着莊紫娟,就像是看到一個鬼魅一樣。
“他,真的離世了”莊紫娟還是從程紫山的眼睛裏讀到了這個信息,她的心裏猛地一整刺痛,她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夢裏面的那個英俊的男人,吐着大口的鮮血,向自己望來,那一張臉,那一抹眼神心裏生出了一股悲傷,莫名的悲傷。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我的手邊,在我的注視中,閉上了眼睛”程紫山在這個黑夜裏,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另一個黑夜,一個自己都感覺難以逾越的夜深沉的時間,一個堅毅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大聲的悲憤的吐露自己的心聲,感喟自己未完成的事業,悲哀自己莫名的絕症
“你的朋友”莊紫娟在腦子裏回憶了一圈,心裏有些驚訝,“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在人世間還有你這樣的朋友”
“你是那個”程紫山終於一下子肯定了,他低頭問道,“財務諮詢公司的高材生,當年可是即將升爲seniormanage的,一個高材生,怎麼會去地產公司做內勤”盜墓 .daomuxsw.
“你,怎麼知道”莊紫娟有些驚愕,這是自己封印了多年的歷史,也是自己從不願提起的過去,即使是在雲州,都沒有任何公司知道這個經歷,程紫山又是從何得知
“他,跟我提起過你”程紫山淡淡的苦笑一聲,說:
“李曉睛那個被大火燒死的女人云州諮詢做規劃的女人”莊紫娟想起了兩人經常在一起抽菸的情景,“我們,是煙友,她經常到我辦公室抽菸”
想到這一點,莊紫娟突然想起了那個打火機,想起了正是那天中午,李曉睛找自己抽菸,拿走了自己放在辦公室桌子上的那個打火機
莊紫娟突然想起不久前夏芒說過的一段話:“明火已經撲滅了,但是,但是勘查結果好像不是有人縱火我們在事故現場,發現了這個打火機”
自己的打火機,竟然是握在李曉睛的手上,然後,那裏發生了大火
打火機,難道是打火機出的問題,莊紫娟頭上沁出了汗水
這一切,現在串起來,細思極恐
“我覺得,我可能知道,那場大火的起火原因了”莊紫娟迎着程紫山的目光,驚駭的說,“有人想在你之前,用一個打火機,燒死我可是陰差陽錯,那隻打火機被李曉睛借走了,我有莫名其妙的被你拉着去找失蹤孩子的線索結果,火災發生了,我們都辛免於難”
“那場火,不是海州放的”程紫山也感到很震驚,“難道,除了海州來的這個小組,還有另一股力量,也在針對你,針對我,針對我們”
莊紫娟沉重的點點頭,摸摸這個還有體溫的打火機,心裏決絕的說,“老程,這個打火機很邪性,咱把他扔了,或是毀了吧”
“可是,這個裏面,有傲然給我的祕密啊”程紫山有些惋惜的說。
“什麼祕密是關於傲然前輩調查的事情嗎”莊紫娟輕聲問。
程紫山點點頭,“我跟傲然都懷疑,海州以及海州後面的這股力量,正在實施一個驚天的計劃,這個計劃,針對的不僅是海州人,也是雲州人,乃至整個雲海霧雨四個地方。”
“我記得,前輩好像在國外,有過一些調查,好像找到了他的公司倒閉的原因,可是,後來前輩說他不再調查了我就不知道結果了”莊紫娟黯然的說,自己當時是一個不要命的拼命三郎,只顧着做業績,哪裏想到這麼深的東西。
“因爲就在那個時候,他的調查被海州覺察到了,他甚至都沒有再進行調查,再進行佈置,一場莫名其妙的癌症就降臨在他的身上”程紫山動情的說,“爲了保護你他組織了一些人,找出了你的一些問題,給你安了一些錯誤,把你攆回了這裏,聽說你一直在怪他,我想,不會,是嗎”
“我當然不會,我怎麼會怪他”莊紫娟的眼淚不由得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就是一個不知從那裏跑來出現在我辦公桌上的打火機,都能讓我潸然淚下,我怎麼可能怪他”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誰給了你打火機”程紫山驚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