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大驚失色,就連向來處變不驚的蘇白墨,臉色都明顯變化了一下。
“小子,我勸你不要口無遮攔!”
一名保鏢怒斥道,眼神暴怒的瞪着林軒。
今天是徐老爺子八十大壽,說出這種話,等於是在詛咒老爺子,這是犯大忌的!
徐天橋臉色也是變化了一下,看向林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
林軒仍舊是一臉的淡定,道:“我沒有口無遮攔。”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說這話的,不是那名保鏢,而是徐老爺子本人,只見他收斂了心中怒火,衝林軒呵呵一笑。
“我只是說實話,你愛信不信。”林軒淡淡的道,沒準備和這老傢伙墨跡下去,就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徐老爺子開口叫住了他:“這位小夥子,莫非你看出來了什麼?”
“恩。”
林軒停下腳步,隨口回答道,對於這個護犢子的老傢伙,他並沒有太多好感,他剛纔這麼說,也只是出於好意提醒,對方愛信不信。
保鏢看着林軒這副傲慢的態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
“小安,住嘴。”
徐天橋板起面孔,沉聲道。
“是,老爺子。”
保鏢立刻閉嘴,唯唯諾諾。
徐天橋見狀,換了副微笑的面孔看向林軒,道:“這位小老弟,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恩。”
林軒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點了點頭。
“哈哈,有請。”
徐天橋臉上笑容更加濃郁,衝林軒做出了請的手勢。
“蘇總,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林軒在和蘇白墨說了一聲後,便跟着老爺子坐進了他的邁巴赫裏,整個交流空間,處於絕對隱祕的狀態,不會被外界任何人偷聽到。
很明顯,對於這件事情,徐天橋非常在意。
“小老弟,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徐老爺子笑呵呵的問道。
“林軒。”林軒道。
“呵呵,原來是林軒小友。”徐老爺子笑着點了點頭,說話間目光注視着林軒,隱隱浮現出精光:“林軒小友,你剛纔說我活不長是什麼意思?”
從剛纔林軒的身手,他就看出了這個小夥子的不尋常之處,因此纔會對林軒說的話格外在意。
要不然,換做其他不長眼的小子敢在他的壽辰上詛咒他活不久,早就被他丟到蘇運河裏餵魚了,哪裏還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話。
“你身體裏有一種十分罕見的毒素,要不了幾天,你就會有性命之憂。”
林軒語出驚人。
徐天橋眼瞳猛的一縮,即便他這十幾年來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但當從林軒嘴裏聽到這句話以後,手掌依舊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深吸一口氣,徐天橋迅速鎮定下心情,但語氣,明顯是凝重了不少:“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中毒了?”
“從你的眉心。”
林軒解釋道:“剛纔在飯店裏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在你眉心處隱隱看到了一縷遊動的黑氣,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徐天橋聽得一知半解。
“這麼說吧,算你運氣好,遇到了我。之前在飯店裏的時候,你因爲剛剛中毒,所以身體因爲不適出現了一絲排異的狀況,也就是我說的看到你眉心隱隱遊動着一縷黑氣。不過,現在病毒已經完全入侵你的身體,那種排異現象也就隨之消失了,你現在讓我看,我也看不出來,除非給你身體做徹底的診斷。”林軒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完。
“怎麼會這樣?”
徐天橋眉心深鎖,喃喃道:“在壽宴前,我不過喝下了兩杯我兒子敬我的茶,怎麼會中毒?”
“那問題,看來就出在這兩杯茶上了。”林軒慢條斯理的道。
徐天橋心頭一沉,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兩個兒子想殺我?”
“不然呢?”
林軒反聲問道。
“呼。”
徐天橋深吐出一口氣,眼神盯着林軒,露出罕見的凌厲之色:“你應該明白,欺騙我會是什麼下場?”
“我用得着騙你嗎?”
目光直視着徐天橋,林軒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道:“你要不信我說的,你大可看看你這幾天的身體狀況,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到時候你再來找我,說不定連我都沒有辦法了。”
徐天橋看着林軒一副愛信不信的表情,後者不論是神色間還是言語中,都流露出一副輕描淡寫且坦蕩蕩的姿態,不像是在說謊。
何況,只要是個身體健全的人,就沒有人嫌自己命長的,絕不會輕易以身試險。
這一刻,徐天橋寧願相信林軒說的話是真的。
再者,他也察覺到了大兒子徐浩強近期一些反常的行爲,他心知肚明大兒子對他董事長的位置虎視眈眈。
但是,他寧願這些都是假的,他不相信,也不希望大兒子會爲了董事長的這個位置,對他這個做父親的痛下殺手。
然而現實,他逼迫他不得不去相信,也不得不採取措施。
因爲林軒剛纔說的他中毒的時間,和他喝下茶的時間完全吻合。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能在曾經的亂世中成爲叱吒一方的存在,除了實力以外,顯然也擁有着很深的城府,他不可能因爲林軒的三言兩語,就完全相信了對方說的話。
“林軒小友,請問你能告訴我,我中了什麼毒嗎?”
徐天橋試探性的問道。
林軒知道徐天橋是在試探自己,要不是他也是帶着一點私心,他才懶得搭理這老傢伙,隨口回答道:“我又沒給你把過脈,我怎麼知道。”
“那不知林軒小友可否……”
“好了,別跟我拐彎抹角了,把手伸出來,我來給你看看。”林軒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徐天橋的話。
徐天橋眉毛忍不住上挑了一下,要知道,這些年來,可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眼前這個小夥子,要麼就是真的身懷絕技,要麼就是故意裝出來的。
如果是前種可能,那他不得不重視起這位小夥子,但要是後種可能的話……
想到這裏,徐天橋雙眼不由得虛眯了一下,眼底一抹厲色流淌而過。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