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姑蘇市,一間狹小幽暗的房間內,一名衣衫襤褸,看起來十分狼狽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碘酒和棉花,爲自己身上不下十處的傷口消毒。

    此時,他臉上的黑色面罩已經被他摘下,隨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露出一張格***冷猙獰的面孔。

    此人,赫然便是之前被林軒重創的黑袍男子,藤田。

    在他左半張臉上,原本印有的黑色符文,此時呈現出微微泛紅的顏色,顯然是因爲之前催動這股力量所致。

    那股黑色氣流,便是由符印中的力量所提供和創造而出。

    這道符印,是他師傅也就是乏門門主通過某項特殊手法植入在他的身體之中,以符文的方式作爲媒介,調動力量。

    若是調動少許力量,不會對身體構成太大的負擔。

    但若是一次性將符文中的力量全部調動出來,身體將會承受異常巨大的負荷,一旦符文中的力量耗盡,施術者將會陷入異常虛弱的狀態,至少需要躺在牀上休息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藤田絕不會動用符文中的全部力量。

    然而,今天遭遇的情況,卻逼迫他差點動用符文中的全部力量。

    “林軒,本座記住你了!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一雙狹長細小的眼睛泛着冷厲之色注視着眼前的牆壁,藤天緊咬牙關,低沉的聲音中彷彿蘊含着無盡的殺意。

    今天,因爲他的一時大意,差點在林軒手裏喫大虧,把性命都搭進去。

    情急之下,要不是他催動了符文中近七成的力量,那種強度的爆炸,足以將他重創,輕則斷胳膊斷腿,嚴重點的,或許他這條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但是,他也看出來了,像製造那樣一次威力驚人的爆破,也需要消耗林軒大量的體力。

    想來那種級別的攻勢,林軒也僅能發動一次,那樣過後,他便將陷入相對虛弱的狀態。

    在吃了這一次虧以後,下次再和林軒交手,他一定會有所防備,像今天踩過的陷阱,他不會再踩第二次。

    甚至,在已經摸清楚林軒底牌以後,下次再和對方交手的時候,恐怕都不需要動用全部力量,最多使用符文中的七成力量,他就可以除掉林軒。

    這樣,既能殺了林軒,掃除障礙,又不至於讓他今後一個月陷入太被動的局面,還能留有餘力調查宏遠集團,調查蘇白墨。

    因爲根據他得到的情報,那捲羊皮書,應該就在蘇白墨那裏。

    他勢必要抓到蘇白墨,對她好好盤問一下,要是那女人識趣點的,他興許能賜她一個痛快。

    但要是那女人不識趣,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他有一萬個方法可以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過,華夏的女人一個個還真是漂亮有氣質,若非他有計劃在身,他對蘇白墨還真的有些心動。

    “林軒,你給我等着吧,等我把傷養好以後,一週,最多一週,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藤天喃喃一聲,語氣中充斥着無限陰森,彷彿魔鬼在低語。

    此時,他房間裏昏暗的白熾燈光輕輕一閃,連帶着他折射在牆上的影子,微微晃動了一下,猶若鬼魅。

    ……

    別墅區,臥室裏。

    林軒在經過一系列調整後,身體從虛弱的狀態中緩緩脫離出來,臉上再度恢復了一些精神。

    想着蘇白墨還在房間裏焦心的等他答覆,他起身走出房間,敲響了蘇白墨臥室的房門:“墨墨,我回來了。”

    很快,房間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白墨來到房門前,將門鎖打開後,打開房門。

    “林軒,情況怎麼樣?”

    第一眼看到林軒,蘇白墨就一臉關心的問道。

    “他跑了。”

    林軒道,語氣略顯低沉。

    與其說是黑袍男子跑了,不如說是對方生怕驚動別人,所以選擇戰術性的撤退。

    “你沒受傷吧?”

    蘇白墨目光擔憂的檢查着林軒的手臂,看上面有沒有傷痕。

    剛纔在別墅區小樹林裏的爆破聲,即便她距離有一百來米遠,依舊清晰的聽見了,那聲音十分響亮,彷彿就在耳邊炸響,連帶着別墅都發出了一絲震動。

    幸虧蘇茜今晚去看望父親,因爲和父親聊天聊太晚乾脆就睡在父親家裏,要不然一定也會被驚嚇到。

    當時,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她來到窗邊,看見了肆虐的火光。

    她知道,那種程度的爆炸,應該就是林軒和神祕男子交手所產生的。

    她擔心,林軒中了對方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被人用事先埋好的炸彈給對付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像剛纔那種程度的爆炸,是由林軒親手製造出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說實話,林軒事先也不知道會產生如此猛烈的爆炸效果,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嘗試。

    不過,即便是這種程度的爆炸,都無法將黑袍男子擊殺,足以見其底牌的強大與恐怖。

    “我沒事。”

    林軒衝蘇白墨溫和一笑,說話間舉起手臂,給蘇白墨示意他完好無損。

    “那就好。”

    蘇白墨見了,心底這才鬆了一口氣,但臉上還是流露着焦慮的情緒:“林軒,剛纔那場爆炸是怎麼回事?是對方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嗎?”

    “不是的。”

    林軒笑着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猜想被否定,蘇白墨頓時露出詫異的目光。

    “是我丟了一顆手雷。”

    林軒編造了一個理由回覆道。

    原因無他,關於古武者和他體內那股奇異的能量這兩件事,要向蘇白墨徹底解釋清楚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說出來了蘇白墨都有可能不信。

    因此,他就直接點找個差不多的理由就完事了。

    不是爲了敷衍蘇白墨,而是很多東西,他不想讓蘇白墨知道。

    他只想讓蘇白墨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因爲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一個人就會有越多的煩惱和壓力。

    蘇白墨肩膀上已經有夠多的壓力,他不想讓蘇白墨承受更多。

    “好吧,原來是你丟的手雷,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對手乾的。”蘇白墨拍了拍胸脯,長吁一口氣。

    林軒看着蘇白墨替她擔憂的樣子,眼角不由浮現出一抹溫醇笑意,道:“墨墨,你剛纔一直有在擔心我嗎?”

    “廢話!”

    蘇白墨給了林軒一個衛生眼。

    林軒見狀,眼角的笑意不禁更加溫醇幾分。

    就在他準備伸出雙手,給蘇白墨來個熱情擁抱的時候,他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鈴聲。

    林軒拿出手機一看,是趙琳打來的。

    這女人,不應該現在喝醉了在睡覺嗎?

    心裏帶着十二分的困惑,林軒按下接聽鍵,問道:“趙警官,你還沒睡?”

    “林軒,有件急事要告訴你。”

    趙琳答非所問,語氣中充滿急切:“剛纔我接到小李的電話,他告訴我周野從重度昏迷中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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