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一驚,詫異的看向陸佑苒。
一排排的燈光在他的眼中閃過,他的眼眸就像是萬年冰潭,所以折射出來的光越發的瀲灩,看似冷漠,卻難以抑制的悲傷,有些氤氳在他的眼中瀰漫,閃亮。
“對不起。”炎景熙脫口道。
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陸佑苒那麼的冷,那麼的嗜血,好像從地獄而來的陰寒而百無聊賴。
原來她以爲陸佑苒是被心愛的女人背叛,纔會放衆自己的生活,現在才發現,他是生無可戀的孤獨,甚至有些自虐的傾向。
“如果她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害自己。”炎景熙緊接着寬慰了一句。
陸佑苒扯了扯諷刺的嘴角,眼角有些溼潤。
他的心裏有一個祕密,從來不說,他以爲自己會爛在肚子裏,帶着走進棺材裏面去,可是,聽到炎景熙寬慰他,居然有種想要告訴她的衝動。
炎景熙詫異陸佑苒自嘲的表情,看不明白了,她垂下眼眸,識相的沒有問,不再去窺測他的內心。
“我以爲和她很相愛。”陸佑苒說了第一句話。
炎景熙沒有接上去問,安靜的坐着。
“她家裏人幫她安排了相親,爲了和她私奔,我沒有讀完大學,而是跟着人去越南走私毒品,當頭爲了確保我不是臥底,給我注入了毒品,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可是,半年後,我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一百萬回來,卻得到她已經結婚了的消息。”陸佑苒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氤氳更深,眼神卻依舊深不見底的寒冷。
這段回憶對當事人來說,一定是痛苦不堪的吧,炎景熙作爲旁聽者,都能感覺出他那個時候的心痛。
她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只是單純的想給現在的他一點溫度而已,“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約我進行最後一次旅行,讓我準備好氰酸鉀,我們說好一起自殺。
那一晚,月亮很皎潔,柔和的從窗外透進來,落在地上。
很朦朧,很美好。
我和她坐在窗前的桌前,桌上,是我準備好的氰酸鉀紅酒。
她的笑容很美,就像是一朵妖豔的玫瑰花,美得奪人心魂。”
陸佑苒說道這裏,扯了扯嘴角,又停住,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喉結滾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喝下了紅酒,她抱歉的看着我說,她不想離開她的老公。我昏迷在倒在地上的時候,看到她開門,離去,我才知道這是她設計好的一場謀殺。”
炎景熙的心裏一緊。
“別說了,對不起,陸佑苒。”炎景熙誠心的道歉道,她沒有想到一項桀驁冷血的陸佑苒會有這種慘無人道的經歷。
那種痛,錐心刺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