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苒正在拿炎景熙的包。
拎起包,他看到盤踞在包下面的一條蛇,冷漠頓了一下,掠過一道受驚之色。
別說是他這樣一個男人了,炎景熙看到的時候,也是驚恐之極吧。
陸佑苒眉頭擰起來,犀利的眼神掃了一眼炎蕊,厭惡,憎惡,轉過頭,面無表情的走向自己的車子。
炎景熙看到懷中的女子手上的力輕了,她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定定的看着炎景熙,睜的大大的,一點焦距都沒有,眼中木然的一點光澤都沒有。
炎景熙的心猛然一沉,看她如同死亡一般的空洞,擔憂的說道:“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陸佑苒睨了一眼炎景熙懷中的女人,淡漠的眼中閃過一道流光,開車,去醫院。
炎蕊被陸佑苒剛纔那一瞥嚇到了,如同被刀凌遲過,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延伸,害怕的瑟瑟發抖,立馬給馮如煙打電話。
“媽,我出事了,你要幫我,我現在在……”
*
醫院裏
炎景熙雙手合十,手放在額頭上面,在急診室的門口祈禱。
腦子裏記住的是女人看她的最後一眼,憤恨的,激動的,兇狠的,以及七口流血的畫面,觸目驚心。
人的命,好脆弱,轉瞬即逝,之前還好好在路上走着,突然之間,就可能失去了生命。
如果她有孩子,孩子怎麼辦?
炎景熙被深深的自責困擾住。
同時,對炎蕊也越發的厭惡,這種厭惡已經不能夠用語言纔會覺得爽快。
炎蕊之前怎麼罵她,怎麼攻擊她,都可以原諒。
唯獨這次可能害死了一條人命,如果不小心,她也可能出車禍死亡。
一個人,怎麼能夠不懂事到這種地步呢!
陸佑苒靠在急診室旁邊的牆上,冷幽的目光深深的看着眼前這個無助的嬌弱的女孩,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那個時候
他被洗胃後,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也是這樣。
好像全世界都倒塌了下來。
無處可去,生無可戀,但是,又帶着那麼一股子的不甘願和不死心。
所以,支撐了他活了過來。
看着迷茫中的炎景熙,心中,不免對她有了一些憐惜。
陸佑苒大步走過去,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看着手術室的燈光,沉聲道:“你準備怎麼做?”
炎景熙擡頭,看向陸佑苒,眼圈微紅,誠心的說道:“希望她不要有事。”
陸佑苒冷冷的看向炎景熙,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你覺得不會有事就真的不會有事的,她剛纔送來的時候就已經休克了,想要起死回生的機率很小,即便救活了,你需要承擔的東西很多,你要做的不是懷有僥倖心理,而是想好接下來怎麼做?”
陸佑苒的話提醒了她。
醫藥費,理賠費,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