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隊的剛走,電梯裏走出來一個一蹶一拐的中年男人,手裏拄着柺杖,怒視着炎景熙,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走到炎景熙的面前,喝道:“是你撞了我的女兒?”

    炎景熙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腳折了,還缺了三隻手指,料想是傷者的爸爸,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中年男子不由分說,一棒打在炎景熙的手臂上,罵道:“賠錢,我女兒一個月給我一萬呢,你必須陪我五百萬,少一分,我就讓你去坐牢。”

    炎景熙捂住被打的手臂,眼看着中年男人的柺杖又要打上去,她不躲,也不反抗,垂下了眼眸。

    剛纔打在手上的一棒,很疼,但是遠遠不及心裏的疼痛來的猛烈。

    她能理解對方喪失女兒的痛,被打,能疼,證明還活着,比手術室的女孩幸運多了。

    所以,她承擔。

    陸佑苒衝過去,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柺杖,目光犀利的掃着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

    中年男人被陸佑苒的眼神嚇到,對着周圍喊道:“來人啊,肇事者打人啦,撞死了我女兒還打人,可憐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我女兒拉扯到,好不容易她賺錢了,我可以享福了,她卻被人撞死了。”

    中年男子說着,把柺杖丟了,坐在地上撒潑。

    炎景熙想辯駁一些什麼,看着他殘疾的身軀,什麼話都嚥了下去。

    陸佑苒把炎景熙拉到身後,對着地上的男人,冷冷的說道:“戲演足了嗎?”

    “來人啊,來人啊,打人了!”中年男子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瞟了一眼陸佑苒,眼中帶着鄙夷,繼續裝道。

    陸佑苒煩躁,瞟了一眼走廊上方,說道:“這裏有監控,你覺得這麼做有意義嗎?是誰打人,一清二楚。”

    中年男子一聽,撿起柺杖,一咕嚕站起來,對着陸佑苒說道:“那就賠錢。”

    陸佑苒冷冽的看着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冷聲道:“你女兒現在在急救室,你一點都不關心,反而一來就問我們要錢,你覺得合適嗎?”

    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怪異,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女兒現在在急救室裏,我想關心也關心不了啊,反倒是你們,想懶,對不對?”

    經由陸佑苒提醒,炎景熙從內疚中緩過神來,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挺怪異。

    陸佑苒嗤笑,犀利的目光鎖着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冷聲道:“該賠付的我們自然會賠付。

    按照相關法律規定:

    死亡賠償金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一年度城鎮居民人均支配收入爲標準,按二十年計算。

    就算是按照三千元的標準,我們也只需要支付你七十二萬,加上你女兒的醫藥費,安葬費而已。

    你想要五百萬,是不是想多了?”

    中年男子想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思量,乾脆利落的說道:“一百萬,給我一百萬,我們私了,不用對付公堂,我女兒的事情,就和你們無關。”

    炎景熙看着中年男子,擰起了眉頭。

    他看起來不像是來看女兒的,而是來要錢的。

    “我們怎麼相信你是女孩的父親,你是不是唯一監護人,交警隊已經答應我會從中調解,最好還是簽了和諧協議。”炎景熙多了一個心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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