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苒扯了扯涼薄的脣角,有絲諷刺之意,問道:“聽說你之前喜歡薰衣草,還和我小叔去過薰衣草的故鄉?”
“小叔?”柳藝舒擰起眉頭,似乎想起了他是誰,問道:“你是陸沐擎大哥的兒子?”
陸佑苒依舊忽視掉她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普羅旺斯是個好地方,不過,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的愛,以及無望的愛,如果想要奪回我小叔的心,還是換種花喜歡比較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藝舒緊張的說道。
陸佑苒也不反駁她,勾了勾脣角,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面,冰冷的說道:“我在說什麼,你明白的,就算你不明白,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陸佑苒說着,轉身,大步跨出去,帶着一聲的寒氣,彷彿所到之處,就能把一切給凍結住。
柳藝舒拿起桌上的袋子,裏面有三張照片。
第一張,是她故意朝着電瓶車衝去,摔倒在地上。
第二張,是她故意站在冰水下面,凍到感冒,發燒。
第三張,是她走在路上,暈倒。
柳藝舒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握着照片的手顫抖着,眼眸中不經意的流露出恐慌。
那個男人,已經知道了,她住院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他究竟想要幹嘛。
柳藝舒看到,最後一張照片後面好像有字,發過來看。
上面用黑筆寫着陸佑苒,然後是一連串的號碼。
前幾天打電話給她,通知她,陸沐擎馬上要和炎景熙結婚的那個號碼,也是幫助她從俄羅斯回到中國的那個人的號碼。
柳藝舒的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自己已經走進別人圈套的不祥預感。
她從牀上下來,跑到洗手間,把那幾張照片撕成了碎片,丟進馬桶,沖掉。
陸佑苒從醫院出去,剛好碰到了秦助理帶着一個小女孩從車上下來。
他和秦助理對視一眼,沒有打一聲招呼,快步離開。
秦助理看向醫院,微微擰起眉頭,難道陸經理來看病?他要不要告訴陸總啊?
想了一下,算了,陸總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就不要再給陸總增添事情了。
陸沐擎走出醫院的時候,就給炎景熙撥打了電話。
直到手機鈴聲停了,炎景熙都沒有接電話。
陸沐擎再次撥打了電話,可是,炎景熙還是沒有接。
隱隱的,他有些擔心,上了車子後,越開越快,可還是不放心,打電話給楠楠。
楠楠也沒有接。
陸沐擎修長的手指輕點着方向盤。
讓人最焦急的不是知道你怎麼樣了?而是不知道你怎麼樣了?
陸沐擎從手機裏翻到了殷老師的手機,撥打電話過去。
奇怪的是,殷老師也沒有接。
有一種未知的恐懼籠罩在陸沐擎的心頭,他把速度拉到了最快,也顧不得雷達測速,飛馳的高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