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洞口,居高臨下的說道:“如果坑底是鐵籤子,你現在已經死了。”
“下面有一個包,包裏有兩隻鉛筆,三把水果刀,利用這些東西自己想辦法上來。”
他剛打算走,我看到他又折回來了。
“記住,多動腦子,快一點哦,晚了沒飯喫。”
“對了,別妄想把洞壁挖成斜面,這個洞是特製的,只有表面那一層泥土可以被挖動。”
他說完就離開了。
剛開始訓練他就換了一副嘴臉,像極了一個嚴厲的教官,蘭姐當初應該也是這麼教他們的。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完成,還說什麼不能挖斜面,就算能挖,你用鉛筆和小刀挖一個試試?”
我在坑底大聲抗議,並沒有得到迴應。
我呆呆的望着包裏的小刀和鉛筆,這該怎麼用?
要用這麼簡單的工具爬三米的坑,這是坑我呢吧。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我嘗試了各種辦法。
用鉛筆插在坑壁上往上爬,鉛筆斷了。
用小刀在坑壁上刻出臺階,根本刻不了多深。
我腳踩加手扶爬着那勉強鑿出一點點的臺階,可沒爬出半米就掉了下來。
這幾乎是沒法完成的任務!
這三個小時裏,老黑每一個小時過來一次,也不說話,就看看我,然後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兩支鉛筆都被我弄斷了,小刀也全是泥,我還是沒爬上去。
這時,老黑又出現了。
他躲在洞口望着我說道:“擺脫你刻板的思維,發散,一定要發散。好好動動腦子,不要讓自己的思維出現盲區。”
他說完又走了。
本來我以爲他會把我拉上去,然後結束今天的訓練,畢竟天也不早了。
沒想到啊,還是得靠自己,老黑也太狠了。
接下來半小時裏,我不斷的在思考辦法,卻發現沒一個辦法是有用的。
我乾脆直接躺在坑底,望着天空,放鬆了自己。
躺下以後,我回想着老黑說的話,他讓我儘量發散思維,不要太刻板,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夠發散了。
再想想,老黑給的工具就那麼多,鉛筆和刀,我除了能削鉛筆好像就幹不了別的事了。
我以爲我漏掉了什麼東西,可仔細翻看包裏,也沒有其它東西了,不可能會漏掉。
究竟還有什麼是我能利用的?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包,失望的坐了下來。
等等!
我好像知道我漏掉什麼了——是這個包本身。
我一直在想包裏的東西,卻忽略了包本身。
忽然茅塞頓開,我拿出小刀,把揹包切割開,從兩邊拉鍊開始,繞圈切割。
過了十多分鐘,一條不太結實的繩子出現了!
有了繩子就好辦多了,現在我需要一個支點,把繩子拋過去,打一個鬆緊結,這樣就可以順着繩子爬上去。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支點,上面只是一個平地,連棵大一點的草都沒有。
我再看看地上的小刀和鉛筆。
小刀是用來切割的,那麼鉛筆呢?總不可能用鉛筆做支點啊,況且也沒法把鉛筆插那麼高的地方。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需要速度,也需要力量,最重要的,需要找準時機。
這些洞本來是打算挖出來就這樣踩着爬上去的,只是因爲洞壁太硬,刻出來的小洞不足以踩上去。
現在我需要儘可能的把它鑿深,結果用小刀往裏挑了一下,忽然挑到了很堅硬的東西,我用手指放進去感受,是混凝土。
難怪用這小刀弄不出更深的小洞原來這個地方是用混凝土造的,不過表面有一層泥。
就算是混凝土我也要征服你!
我想着用另一把刀把斷成兩截的鉛筆削尖,勉強找到了一塊非常小的石頭,用它把鉛筆訂進了坑壁裏。
鉛筆並不需要多麼牢靠,因爲我趴在洞壁的時候只要踩住其最裏面的地方,再用手用力扒着坑壁上用小刀搞出來的縫隙,勉強能站住。
而只要我能離地半米左右,我就有把握出去。
我把繩子繫上繩套,就這麼趴在坑壁上。
過了幾分鐘,老黑來了,他見我這姿勢有點驚訝,不過他應該確信我那樣子爬不上來。
“你讓我有點失望啊,我本來以爲三個小時就足夠了,沒想到你花了五個小時還沒想到出來的辦法。”
他看着我,嘲諷地說道。
“我出不來怎麼了,我出不來你可以下來陪我呀。”
我說着拿出了懷裏的繩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此刻我離他很近,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
我一甩繩子就套到了他的脖子上,把他往後拉,他臉因爲喘不上氣憋的通紅,開始下意識的把繩子往上拉。
我也順着繩子往上爬,幾乎是頃刻間我就爬了上來。
他的力氣很大,我也是算準了這麼點重量不可能憋死他。
“外面的空氣真好啊,是吧?老黑。記住,永遠不要相信其他人。”
我一臉得意地看着臉色通紅的老黑,他還在解勒在脖子上的繩子。
“快去喫飯吧”
他面無表情的拉着我往前走,似乎剛纔的事並沒有讓他覺得羞恥。
“哈哈,這些當年的神童也不怎麼樣嘛,還不是沒防住我?”
我邊走邊美滋滋的想着,嘴臉不斷的上揚。
老黑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想什麼美事呢這麼開心,我也學着他剛纔的表情,扭過頭去,什麼也不說。
“我以爲你帶我來的是食堂”
我一臉疑惑地望着他,他帶我來的並不是食堂,而是一處荒地。
“你今天的食物就在這塊地裏,記住,用腦子才能喫飽飯。”
他又一臉壞笑的看着我,邊說還邊拿出了一個盒飯,自己在那喫起來。
“快去吧,我就在這看着呢。”他喫的腮幫子鼓鼓的,說話都不太清楚了。
看着他喫的那麼香,我控制不住地嚥了咽口水。
“你這是要我學電視節目裏荒野求生嗎?你就不怕我亂喫被毒死了下去找蘭姐告狀?還有,你從哪變出來的盒飯?”
“我說過,用腦子才能喫飽飯。我要是帶什麼東西都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你是敵人,那我不就死定啦!”
他一隻手拿着盒飯,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說過,訓練是隨時隨地的,記住了哦!”
我沒理他,走進了荒地裏。
我趴在一束草上,開始想辦法。
難不成真要找蟲子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