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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證，物證，而且自己剛纔確實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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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四哭喪着臉，幾乎要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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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這才恍然大悟，她終於明白了二醜說宰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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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想把真相說出來，可她看到兇狠的紋身男，還有獰笑的週五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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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出租車駛過，英子擺手擋住了出租車，拉着恍若作夢的九兒鑽了進去，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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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婚介所，長這麼大，這是九兒第一次間接做了昧良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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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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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過後，二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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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是來論功行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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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窮鬼，三萬塊錢買個破車，還是分期付款。”二醜恨恨地說。
一秒記住> </p>
莉莉嬌滴滴的說，“這輛報廢奧迪車，又發揮效益了，老闆能把石頭擠出水來，一個大活人還擠不出二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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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說，“不怕石頭硬，就怕真沒有。這個窮鬼，急的用頭撞牆。求爺爺告奶奶，才湊了九千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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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心裏又是猛地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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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分給九兒一千兒，英子分了兩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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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眼前浮現出週五四那哭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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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接錢，二醜便把錢塞進了九兒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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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裏個姑奶奶，不要嫌錢少，業績大，分的纔多。”二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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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回了姐姐家，那一千元像是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了九兒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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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兒沒去婚介所上班，她去了醫院看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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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強子的危險期己經過去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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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筋動骨一百天，回家要慢慢地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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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批冷凍肉，眼鏡也找出了發票，沒有銷往天堂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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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經過市裏檢測，那肉完全符合進口標準，沒有一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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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檔子事，飯店是開不成了，老天開了個多麼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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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決定不再去婚介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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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不是人呆的地方，掙這昧良心的錢，早晚要出事，不如找個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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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好像九兒肚子裏的蛔蟲，知道九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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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醫院回家的九兒，就接到了二醜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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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九兒，我就喜歡你的純樸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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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變，變的是我，沒辦法，我想東山再起，只有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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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哽咽着，“你放心，只要有了一點點本金，我一定回到正常軌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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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喜歡在婚介所上班，那麼，你就來房產中介上班吧，這是正當營生，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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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思忖了半夜，城市雖小，要技術沒技術，要文化沒文化，找工作確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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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對二醜還有一絲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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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九兒又來到了房產中介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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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每天中午管一頓飯，工資全靠從賣房中拿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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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產中介所的生意馬馬虎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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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主要陪客戶看房子，看那二手房，三手房，四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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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忙忙碌碌的，東面跑來西面跑，說話說的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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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渴的受不了，九兒纔去買瓶礦泉水喝，五塊錢一瓶的太貴，九兒從來只買兩塊錢一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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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九兒在外奔波的時候，她從不捨得去飯店喫飯，那兒的飯太貴。
九兒只是去小喫攤上喫，一碗麪條才十塊錢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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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附近沒有飯店，九兒便帶點方便麪，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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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這下見識了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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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奇怪的地方，有大腹便便的商人，也有一擲千金的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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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兒見到最多的還是窮人。那些異鄉的人，有滿臉倦容的打工者，還有沿街叫賣的小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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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夏天，一個年老的婦女，滿頭白髮在風中飛舞，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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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個身子俯在那高大的垃圾桶裏，她在翻撿垃圾桶裏的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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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破舊的編織袋就在她的旁邊，裏面鼓鼓囊囊的，有礦泉水瓶，也有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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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惡臭飄出來，路過的人紛紛掩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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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正從旁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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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那老婦撿了一個爛蘋果，在衣裳上擦了擦，就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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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看了於心不忍，連忙把剛買的一瓶水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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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連聲說着謝謝，並且用手擦了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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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想起了一句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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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又想起了母親，那個在鄉下，在土裏刨食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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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聽麗麗說過這句話，年輕時用命掙錢，老了用錢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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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不這樣想，年輕時不拼一下，何時能改變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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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九兒在房產中介幹了一個多月，又是發傳單，又是陪人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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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細了腿，累的腰痠背疼，而且，還得了咽炎，風吹日曬的，而且還減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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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胖的九兒這下變得又黑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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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九兒沒有賣掉一套房子，也就是說，九兒沒有一分錢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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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和二醜一直偷偷地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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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不讓九兒說出去，怕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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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還把九兒帶去了他租住的地方，花苑小區，這是一個很遠且破舊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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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很奇怪，二醜爲什麼選了這麼遠的小區，來回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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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兒沒問，沉漫在愛情裏的女孩往往弱智，一切只往好的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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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強子從醫院回了家，在青禾的精心照顧下，恢復的很快，可以拄着柺杖慢慢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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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的變化，沒有逃脫青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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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九兒是不是談戀愛了？與誰戀愛？九兒不是否認，就是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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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沒有辦法，只得告誡九兒，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千萬要小心謹慎，以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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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暗笑姐姐的迂腐，說的多了，九兒就嫌姐姐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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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能被人三言兩語哄走了，九兒相信二醜，相信自己青梅竹馬的二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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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產中介所大大小小隻有十來個員工，坐鎮指揮的是個小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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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老頭話雖不多，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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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極少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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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這幾天老是嘔吐，以爲感冒了，上醫院一查，才知道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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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心裏惶惶不安，她給二醜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個信息，可二醜總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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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心急了，去出租房裏找二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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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醜不在，九兒便在門外傻傻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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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心想，天黑了二醜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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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就等到了滿天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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