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思索過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他相信田文就算是再混蛋,也不會拿這種軍情要務做文章。

    大梁的文武官員,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鵰翎信的分量,若果要是那這個東西做文章的話,只怕東窗事發,天王老子都不會保佑你。

    陳廉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抽出書信,仔細閱讀起來。

    不過,當他真的看過書信內容之後,臉色漠然了很多,“中軍,你馬上通知下去,把還在軍營中的林意深林大人請回來!”

    “是!”

    中軍這邊趕緊就去辦差,而陳廉則是換上官服,快步來到了程正允辦公的地方。

    推開大門,程正允此刻正在審閱地方上彙報的文件,一見他來,笑了,“陳總督,看你的樣子,似乎有點慌慌張張的,這是怎麼了?”

    陳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將書信直接交給了他,程正允見到這個東西之後,不由一愣,趕緊打開看來過一遍之後,也是臉色漠然。

    這份書信,的確就是田文送來的,上面很清楚的寫明瞭,他們漕運上面,現在遇到的麻煩!

    因爲賑災糧食,有一部分是要從漕運方面運送的,所以他現在雖然沒有了護漕總兵官的職務,但是依然肩負着這個任務。

    先是一陣表功,說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之後才說,因爲漕運糧食的消息,引來了大批的亂民,他們堵截漕道,哄搶官船。

    就算是他護漕營兵馬全力抵抗之下,仍然還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然而這還不知最要命的。

    真正可怕的是,他們護漕營在書信所寫當日,竟然多階段遭遇到了大批亂民、流民,甚至是山匪強盜洗劫。

    賑災糧被搶走了至少三十萬石。

    同時,最前頭兩艘運輸船也因爲亂民的破壞,而擱淺在漕運主幹線上,現在的問題不僅是餘下的賑災糧食麪臨着隨時被洗劫的危險。

    最重要的還是如果不能處理好這個問題的話,朝廷後面的賑災糧就無法通過漕運進入到江淮地區。

    程正允看着手中的書信,深吸了一口氣,“總督大人,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陳廉猶豫了一下,斷然道:“如果他書中所言沒有虛詞,這件事相當嚴重。”

    “可恨飛揚和少將軍如今不在,要不然咱們可以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陳廉點點頭,用手撓着眼角道:“程大人,這件事關係重大,而且絕對耽誤不得,現在把他們召回來也不現實,我已經派人去請林大人回來,到時候咱們三個碰頭一下,如果沒可能的話,本督就親自帶兵前去。”

    “這樣不好。”

    程正允直接否決了他的想法,“總督大人,你是四省總管,這種事情就算是發生在總督府門外,你也不能親自前往......主帥不可以動的,既然你已經派人去把意深叫回來,我看不如就把這件事交給他好了。”

    其實這個提議,陳廉也是想到的,所有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就默默坐在這裏等待。

    大概兩柱香之後,林意深風風火火的從軍營裏面回來了。

    這是趙飛揚交代給他的任務,要他務必和老左在一起,將這一次沒有參戰機會的將士們安撫好。

    這個任務聽起來沒有什麼難度,實則非常艱鉅。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性情最爲剛烈的兵馬,就是趙飛揚的這些手下,他們一路上爬山涉水,爲的不就是建功立業嗎?

    雖然說誰去,誰不去,都是趙飛揚統一籌劃過的,然而這對於他們來說,意義並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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