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對於統兵將領來說,最高權力就是象徵着殺伐的白虎兵符,其擁有着的權利,在持有虎符的人之上。

    包括節、鉞,的控制權,也都在這種兵符之下。

    白虎兵符,只有一組,而虎符卻有兩組,誰持有白虎兵符,纔算是真正坐擁了大梁軍權的制高點。

    之前,白虎兵符是掌握在蘇定方手中的,但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用意,是希望可以利用這個東西,壓制住獲取了虎符的趙恪。

    但是隨着蘇定方進入內閣之後,皇帝就將白虎兵符收了回來,畢竟內閣左右着國家的政權走向,一旦軍政合一,對於皇帝的威脅,是最大的。

    所以那個時候,就算趙適沒有這麼做,蘇定方也一定會把兵符上繳。

    如今他再獲此物,心中的感受,自然不必多言,複雜又辛酸。

    與他的境遇不同,此時此刻在陳家,方纔歸來的陳淵,簡直是重歸天堂,好好洗了一個澡,大喫一頓之後,纔去見老祖宗陳泰山。

    而陳泰山呢,別看之前對他那副樣子,強行把他“流放”了出去,然而那一切的用意,早就盡人皆知,陳淵當然也想得明白,不然他絕對不肯遭受如此多的磨難。

    誰不還都是爲了出頭嗎?

    此時此刻,就在陳泰山的書房中,這一對爺孫纔剛剛說過了彼此這段日子中的遭遇和經歷,聽完陳淵的講述,不得不說,陳泰山對自己這個將要捨棄的孫子,還是有些改變的。

    原本,他之前所偏向的就是陳淵,後來之所以會給陳麒提供這麼多,全然只是爲了讓自己的安排,不至於凋零。

    在陳家也好,或是朝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陳麒就是陳淵的一個替身,正主主導了麻煩,陳麒要去抗雷。

    鑰匙正主不足以再培養,或是闖了彌天大禍,無人能夠保全的話,第二梯隊的陳麒自然替補上來。

    其實在很多人眼中,陳麒都是一個可憐的人。

    陳淵當然早就知道,也認準了這一點,別看他進門的時候對陳麒還算客氣,可是這纔過去多久,他就已經開始在老頭子面前給陳麒下刀子了。

    絕對不能讓陳麒替代我!

    陳淵有這種感覺,他能感受到陳麒的變化,所以他纔會如此心急,在自己眼中,陳麒不過就是一個奴才般的傢伙,怎麼能讓他爬到自己頭上去呢?

    想到這裏,陳淵這正好趁着老祖宗爲自己嘆息的片刻,開口了,只見他眼珠一轉,身子往前湊了湊,幾乎是貼着陳泰山一樣,眼圈也紅了,“老祖宗,淵兒回來了,淵兒真的知道自己錯了,這一路走下來,才明白老祖宗的良苦用心!”

    “哦?”

    一聽他這麼說,陳泰山臉上流出半分的驚訝來,當然這是裝出來的,可他的確對陳淵後面的話,起了興趣。

    抖了抖袍袖,陳泰山端起茶來,輕輕吹了吹,“淵兒,你這是怎麼了?忽然說這些話,什麼意思?莫不是你還在怪罪老祖宗嗎?”

    “當然不!淵兒不敢欺騙您,最初被驅離皇都時,淵兒心裏的確很不舒服,但是越往南走,淵兒就越發的能夠體會到老祖宗您的包容和用心,如果淵兒這一趟不出去的話,還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真是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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