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清減了些......”對視無言片刻後，還是楚瓊率先開口。他臉上帶着難以分辨情緒的笑容。
“楚大......”項驍開口說道一半便停住了，許久後纔再次開口：“比我離開的時候老了些。”
“上年紀了，哪能不老了。官軍對你如何？”
“還好。”
“看來趙飛揚是有意招攬你，追隨他想必是要比追隨我更有前途的。”
“他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項驍忽然開口說道，眼中閃爍着掙扎的光芒。
“這很重要嗎？”
項驍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顫抖着說道：“這對我很重要。”
“唉，真是執拗......”楚瓊沒來由的覺得心中一算，喉嚨微微一動，想開口但發覺口中乾燥無比，便只點了點頭。
項驍不再說話，只是盯着楚瓊看，眼中那一抹光芒徹底消散，黝黑而深邃的眸子像極了古井不波的池水。
“今日我敗了。趙飛揚想讓我投降，呵呵......”楚瓊卻冷笑一聲，橫眼瞥了項驍背後的趙飛揚一眼，聲音略帶譏諷的說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
項驍的眉頭皺起，遲疑的說道：“你不投降？”
楚瓊揚起頭來，雖是敗軍之將但臉上那固有的驕傲卻沒有絲毫的消散。
“非戰之罪！安能降於鷹犬走狗？！”楚瓊的聲音更加冷冽。
南地發了水災，官府賑災不利，制使此地百姓死傷無數，民不聊生。
但本地百姓剛有怨言，朝廷首先想的不是靠賑災來解決這個根本問題，而是派遣了大軍前來鎮壓民意。更製造出了數起血案，這才導致這些百姓忍無可忍在楚瓊的教唆下揭竿而起。
雖然這些事和趙飛揚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但趙飛揚畢竟是朝廷的一份子，楚瓊自然是看不上他們。
“若是將這些供官軍鎮壓民意所用的糧草撥付賑災，何至於此！”楚瓊的聲音不大，卻十分的悲愴。
項驍沉默無言，楚瓊說的是事實，他無力反駁。
“我是不可能投降的。”終於項驍還是說出了哪句話，隨後又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這支由飽受摧殘的農民、性格暴虐的土匪、各地流民組成的起義軍。
“他們都是可憐人，罪皆在我一身，我死他們活！”楚瓊忽然提高聲音，目光也如電般的射向趙飛揚。
趙飛揚雖然不知道楚瓊和項驍在說什麼，但剛纔哪句話卻聽得真切。他自然是知道項驍的意思，微微點了下頭。
“將軍！”趙定河忽的大叫了一聲，虎目之中佈滿了血絲。
川千客也上前一步，手臂也因爲過於用力而青筋畢露。
“不要動！都要不要動！”楚瓊的聲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