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霧靄籠罩在叢林之間。

    濃郁的白霧從光禿禿的樹林間一直推向兵營的高牆,如同一道白色的氣漳,把整個夢澤大營籠罩其中。

    黑色的鎧甲後紅豔豔的披風在風中徐徐飄動着,裹着一個魁梧偉岸的年輕將軍,腰間御賜的黃金鍛似是被水打溼,無力的向下垂去。

    趙飛揚的身後林意深和羅通牽着戰馬挎刀而立,更遠處天門坪的黑甲武士像是隱祕在黑夜之中的幽靈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息。

    “大將軍,屬下來遲一步。”聲音刺破霧靄,中年男人從白霧中踏步而來。

    “常提督不必多禮。”趙飛揚輕輕揮了揮手,道:“我瞧着常提督身體好得很,爲何不能上朝了?”

    “啊這......”常佟的臉色一變,硬着頭皮說道:“還沒好利索,大將軍裏面請。”

    一行人在常佟的帶領下來到了夢澤軍營的中央帥帳之中,火爐已經被燒得熱乎乎的,衆人圍着火爐坐定。

    “要溫點酒小酌片刻嗎?”常佟笑問道。

    趙飛揚點了點頭,也道:“也好,便借酒力驅趕一下寒氣。這鬼天氣真是煩人,竟然起了這麼大的霧。”

    “是啊,今天起來我也嚇了一跳。”常佟親手將一壺酒放在爐子上,笑道:“將軍今日怎麼也沒上朝?”

    “受了陛下的指派,特來尋你。”趙飛揚將手深入懷中,將一隻金燦燦的聖旨掏了出來。

    “聖旨?!”常佟面上表現出一抹驚恐之色,趕緊爬起身來便要施禮。

    “無妨,無妨!”趙飛揚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按,一股巨力直接將常佟起到一半的身子按了回去。

    “好大的力氣......”常佟暗暗心驚,他對於面前這位趙飛揚將軍的印象還只是停留在兵馬韜略出衆,但現在看來恐怕一雙手上還有不俗的功夫。

    “陳家謀反的事情你清楚了嗎?”趙飛揚並沒有將聖旨遞給常佟,只是放在腿上笑盈盈的瞧着常佟。

    “這......”常佟被趙飛揚的目光瞧的發毛,只好硬着頭皮道:“回大將軍的話,有所耳聞。”

    “嗯,有所耳聞就好,朝廷現在需要你雲澤大營出力,不知你常提督領不領命啊?”

    常佟連忙道:“陛下之令做臣子的哪裏有不遵從的道理。”

    笑話,現在自己敢說不同意嗎?不過具體執行起來還有很多的操作餘地。

    “哼,常大人你可不老實呀!”趙飛揚冷笑一聲,伸手將火爐上的酒壺拿在手中自斟自飲了一杯。

    “將軍哪裏的話。”常佟心知肚明,嘴上卻道:“我爲人最是小心謹慎,我只是個區區的提督,並非是像將軍這樣身份高貴的人。”

    “我這半生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常佟目光清明直視這趙飛揚,滄桑的臉上此時卻露出一抹笑意,輕聲道:“只是膽小罷了。”

    “提督說笑了,所謂鯉魚躍龍門。把握住了這次機會,勤王救駕乃是無上的功績,更何況你不爲你的孩子着想一番?”

    “陛下賜你擢升從一品官職,授予你長子進士出身。”趙飛揚笑着說道:“難道這些也無法打動你?”

    “至於黃金萬兩珠寶無數,想必就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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