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乘風,是什麼人?”

    趙一凡雖然是皇帝,可也做不到對天下臣子都瞭如指掌,更何況在這一次陳氏變亂之前,他雖然頂着一個親政的名頭,可是很多權力、人員還都是把持在陳家手中,他根本就不知道。

    好在程正允是個百官通,一聽這話趕忙作答,“陛下,安乘風是先皇在世時,提拔上來的一個武將,他的出身不是很好。當初做過一段時間的盜墓賊,不過歸化之後,倒是對朝廷忠心耿耿,跟隨先皇南征北戰,建立了不少功勳。”

    “他是從一個侍衛,一步步提升到今天嶺西總督位置上的,是一個真正的幹臣,不過這個人嗎…”

    說到這裏,程正允頓了一下,“他這個人也有一些毛病,第一是好殺,這麼多年以來,戰場上他就沒有納降的習慣,能殺得都殺,後來做了官,也是一個酷吏,對於各種犯人,能打就打,能殺就殺,絕不手軟。”

    “還有嗎?”

    趙一凡問道,因爲聽現在這麼說來,安乘風至少不算什麼壞人,和這份文牘上面所寫的可是完全不一樣。

    程正允吭了吭,繼續往下說,“當然,這只是他第一個毛病。其次就是貪財,而且不是一般的貪財,他之前就因爲一己私利,做出過倒賣軍糧的事情。但是先皇沒有把他怎麼樣。只是申斥了一番而已,但最可恨的是。他在陛下登基之前,還曾重操舊業,盜掘了一處古墓。”

    “什麼?”

    趙一凡眉頭一皺,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他現在還在盜墓?”

    “是啊。”

    程正允說到這,也是十分憤怒,“不過所知的只有那一次,而且當時因爲先皇晏駕,朝廷動亂的關係。所以當時老臣幾個,包括蘇將軍、陳泰山在內,合議之後,又給了他一個申斥,事後沒有追究。”

    “......”

    趙一凡倒吸冷氣,雙手緊攥成拳,不知道爲什麼,他卻在此刻變得特別異常,程正允和李公公都看在眼裏,卻沒敢多說什麼。

    “程大人。”

    片刻之後,趙一凡開口了,“這種事情您怎麼一直都沒有提過?”

    “唉,陛下,這是臣的失誤,但是自從您登基以來,陳家把持朝政,爲了平衡權力,不讓安乘風投靠陳家,所以才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

    “原來如此。”

    對於他的解釋,趙一凡看來是相信了,“朕知道了,不過那個時候,與今時今日不能同日而語,當初他有功,如今可能有過,那麼這件事就必須要調查清楚。要是他沒做過子上的事,那就不要追究他,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要是......程大人你知道的,數罪併罰。”

    話說到這,趙一凡故意打了個哈欠,“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告乏了,儘快徹查。”

    “臣,遵旨!”

    等到程正允退去之後,李公公這邊爲他更換了新茶,可是皇帝的臉色依舊還是那麼難看,“陛下,安乘風的事情您不要放在心上,雖然嶺西總督名頭不小,可還不就管着一條山溝嗎?他做得好與不好都不要緊,大不了把他殺了,換一個能幹的好人去就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公公想過沒有,正因爲他一個小小的嶺西總督都敢這麼做,那麼咱們大梁其它的地方大員又會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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