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愛卿,爲何不語?”

    趙一凡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心中卻黯然非常,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想法不同,只是不知道,誰在支持,誰又在反對。

    蘇定方和程正允相互對視,片刻之後,還是蘇定方先開口了。

    “程大人,還是我先說吧。”

    “好。”

    程正允微微點頭,別看他們兩個人意見相左,但既是好友,又是多年同僚,自然公私分明。

    對事不對人,誰先說誰後說,無所謂。

    蘇定方轉向趙一凡,“陛下,臣以爲,飛揚此刻有意進剿匈奴,正是揚我國威的好時機。”

    “大梁多少年來,從來沒有過今日之舉。”

    “臣以爲機不可失,進攻匈奴,也能讓外面人看出大梁的威風!”

    “尤其是對北燕!”

    蘇定方說到這,故意加重了語氣,相比於匈奴,大梁最大的敵人,其實還是北燕。

    兩國多年以來,一直紛爭不斷。

    包括最近幾年也是一樣,不過趙一凡那個時候才登基不久,不掌握朝權,後來又疲於皇權鬥爭,所以纔沒有提上日程。

    對北燕的態度,一直採取抵抗和無視而已。

    當下提起此事,趙一凡心動了!

    因爲蘇定方說的沒錯,趙恪要真是可以進入匈奴,予以其重創,必然會對北燕造成巨大壓迫。

    大梁勢力如果真的可以在匈奴駐紮,更是能夠監視他們雙方。

    向來,北燕之所以在和大梁歷年的戰鬥中獲取勝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有匈奴人的支持。

    破壞他們的同盟,就等於增強自己實力。

    趙一凡微微點頭,“老將軍所言無錯,的確這樣一來,能夠對外表達出一種態勢。”

    “正是這個話。”

    蘇定方目光一閃,手捻長鬚。

    “陛下,我大梁多年來對北燕和匈奴,一直視爲眼釘肉刺,如今正好有一個機會,萬萬不可錯過!”

    “嗯!”

    趙一凡重重點頭,之後又將目光轉向程正允。

    “程愛卿以爲如此?”

    “陛下,臣以爲不可!”

    程正允深吸口氣,聲音低沉,“兩條原因。”

    “第一,是軍資靡費,雖然國庫中尚有存量,可陛下不可忽略之前江淮水事,天災人禍都是不可控之因素。”

    “如果飛揚在進攻匈奴的過程中,國內再有大災,那這一份錢,是繼續支持他用兵打仗呢?”

    “還是調撥出來,用意賑災?”

    “無論戰事,還是災事,都是不能遲誤之重!”

    程大人說着,不由黯然搖頭,“還有一條,就是疲憊。”

    “飛揚此戰一年有餘,而且根據戰報來看,雖然他們打贏了,可是這與匈奴內部、冰原蠻族等等都有着極爲深切的關係。”

    “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合一,促成了飛揚之勝。”

    “試問陛下,誰能保證飛揚在進攻匈奴時,這三者還會齊聚?”

    這正是程正允最擔心的,他不是不想看着趙飛揚擁兵前進,別說是進攻匈奴。

    他能把匈奴人全滅了纔好!

    但,這需要消耗多少?

    又要多長時間,誰能說得準?

    對於這種未知的情況,必須要謹慎考量纔行。

    程正允,說着,惆悵起來,“陛下,臣不是不希望飛揚可以爲過揚威,只是擔心會有其他的意外發生啊!”

    “程愛卿你的擔心,朕明白。”

    “眼下這個機會,是前所未有,朕不希望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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