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兄。”
半晌之後。
趙飛揚忽然嘆了口氣，身上的殺氣也隨之消失不見。
“這把劍，乃是一凡兄賜予我的，可以先斬後奏，從最開始的五品以下，但今天爲止，百官皆可殺，諸王皆可廢......”
“這把劍上承載了太多的權力，我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凡兄，我看你還是將這把寶劍收回吧，如此我也能輕鬆一點。”
“當然......”
說到這，趙飛揚的語氣忽然頓了一下，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很多。
“如果一凡兄心裏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那就不如用這把劍，直接把我殺了，反正我已經不想在繼續這樣下去。”
“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那些人因爲我的關係而陷入危險當中。”
他這話說的十分果決，根本沒有給皇帝留下半分迴轉的餘地，或是選擇。
要麼，殺了他，要麼收回寶劍。
我該怎麼辦？
趙一凡也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次竟然會如此直接。
我要答應他嗎？
這是一個只得思考的問題......
大概幾十個呼吸之後趙一凡忽然長長一聲嘆息：“兄長，看來你是真的寒心了，你也真的讓我寒心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我兄弟有一天也會變得如此劍拔弩張。”
“不就是什麼祕雨侍從，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政務司嗎？”
“他們哪有兄長你半分重要？”
“兄長大可不必如此，天子劍還是你的。”
“就用這把天子劍，這是我的意思，我是皇帝，也就是朕的意思！”
“得罪兄長，他們自作孽不可活！”
你想卸下擔子，我就偏偏不讓！
趙一凡這招更狠，趙飛揚被他反將了一軍。
現場又沉默了。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個手持寶劍，一個雖然手中什麼都沒有，但是臉上卻是一副悲痛模樣。
或許，沒有人能想到，皇帝和大臣之間，竟然也會有如此的場面出現。
這場景，帶着幾分感動，但更多的還是權利鬥爭背後，那可怕的瘋狂。
最終趙飛揚還是沒有堅持下去，不是他不想、不能，而是他不願意那麼做。
因爲他先父之事尚且沒有查到真相，要是真的把事情做絕了，他相信很快麻煩就會真的落到自己頭上。
他不在乎，但也不想因此錯過可能接觸到真想的機會。
“一凡兄......方纔是我太沖動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區區一句認錯的話，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趙飛揚嘆了口氣，頭很低：“剛纔我真是太激動了，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還望一凡兄不要放在心裏。”
“兄長說的什麼？”
趙一凡眉頭一挑：“你我兄弟，就是要說心裏話，沒有心裏話，算什麼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