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陛下，又對他動了什麼心思？
李公公小心了，他倒也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朝廷上現在根本少不了趙飛揚。
而且他和皇帝之間的矛盾也剛剛纔解除，你要先在就去找他的麻煩。
後果會是什麼，不堪設想四個字，只怕都不足以描述。
“陛下。”
李公公深吸口氣：“既然是旨意，老奴就有什麼說什了。”
“趙王爺最近幾天的情緒，的確沒有之前那麼高漲，但是老奴覺得，或許是因爲他累了。”
“眼下朝廷上那麼多事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您說他要如何承擔？”
“況且，他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征戰，用身心俱疲來形容也不爲過。”
“好不容易有幾天休息，略微露出一些頹廢、低落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帝默默無語，好半天之後才又問：“那公公我來問你，這幾天我有什麼變化嗎？”
“比如說......我對兄長他是不是又有一些猜忌了？”
“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說、”
“公公剛纔我只是擔心你不和我說實話而已。”
李公公：“......”
但願如此，陛下就算是您要老奴現在去死，老奴也做得到，可是老奴能容你，其他人就未必了......
心裏這麼想，但是話卻不能這麼說，李公公很清楚這是一個相當爲難的話。
因爲要說實話，趙一凡的確是又有了一些變化，但還算不上是猜忌，可是對趙飛揚的那種感覺根本無法描述。
但皇帝要聽的就是實話。
並且只在皇帝面前不能。
最終老太監還是實話實說。
“陛下，您對趙王爺的確又有了一些變化，但眼下還算不上是猜忌。”
“那種感覺老奴描述不出來。”
“反正不是很好。”
“明白了。”
趙一凡微微一笑：“這就對了嘛，我想聽的就是這些話，李公公你去忙吧，別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喏！”
要是放在從前，趙一凡這麼說了，李公公真的不會當做一回事，但是現在的皇帝......
李公公還是把這些話死死記在心中，要是用不上最好。
可萬一有一天真的需要自己站出來說點什麼，這些話也許就是最好的憑證。
對於皇帝而言。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最直接能讓他醒悟的辦法。
“但願這一切，可以保持下去，只要不變天，這天下就還是陛下的......”
在離開御書房的一剎那，李公公心裏突然萌生了這種令人恐懼的想法。
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莫非，這是冥冥中的天意？
或者說，還是現實就是如此，只是我一直都在逃避呢？
李公公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更不能知道。
以他的身份，現在做的這些事情，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其實這話說的不對，因爲皇帝不是虎，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