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允端着一杯茶,半天也沒送到嘴邊。

    蘇定方也是如此,臉色茫然,目光躲閃。

    “老程。你說這件事咱們應該怎麼辦?”

    程正允笑了:“我哪知道怎麼辦,我要是知道,就不會現在和你坐在這喝茶了。”

    蘇定方無奈嘆息:“你說這件事如果飛揚在的話,是不是就好辦多了?”

    “你說呢?”

    程正允笑的有些無奈,“要是他在的話,何必還要你我如此勞心?”

    “不過就算是他在,我看着這件事也不好辦。”

    “爲何?”蘇定方問道。

    程正允淡淡一笑:“因爲這事皇帝陛下的家事,他雖然把飛揚看做是自己的兄長,但畢竟只是看做,你懂我的意思嗎?”

    “況且當今陛下,龍性長成,早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比對。”

    蘇定方重重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和程正允都是深有體會。

    “李公公說他等會也會過來,但就不知道,他過來之後會和咱們說什麼。”

    蘇定方說着又咂了口茶。

    程正允擺擺手:“我也不知道,這個拉傢伙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突然出現了。”

    “他很少會自己一個人離開皇宮,怕不是要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兩個老頭還在這說着,正此時就聽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一聽蹄鐵的聲音就是從宮裏面出來的,除了皇宮內,再也找不到第二款這樣的馬蹄鐵了。

    “二位大人,久等了。”

    李公公勒馬的同時,笑呵呵的飛身而下。

    他們約好的地方,是在皇都內一處少有人知道的古松亭。

    說起這個古松亭其實還很有來歷,這個地方,當年就是他們三個,還有趙飛揚的父親趙景雲老將軍,以及現已死去的陳泰山五人合議,推舉上一代帝王的所在。

    這是一個祕密據點,只有他們才知道。

    “李公公。”

    瞧見他來,蘇、程二人趕忙起身,抱拳拱手。

    李公公哈哈一笑:“千萬別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是老朋友了,不過是好久不見而已,我們還是當年那樣如何?”

    程正允怔了一下,倒是蘇定方哈哈大笑。

    “好!痛快!”

    “想起當年的事,我們也真是好久沒有那樣放浪形骸過來了!”

    “那就按你說的辦好了。”

    說着,就看他將自己的外衣從身上解下,露出健碩卻滿是傷疤的上半身,順手還把桌上的清茶推倒,讓蘇民捧來烈酒。

    “今天咱們三個就好好喝一番,如何?”

    “甚好!”

    李公公此刻的氣質也和他在皇宮中時完全不同,他雖然是內宮太監,但太監可不都是娘娘腔,比如明永樂時期的三寶太監鄭和,那也是個太監,卻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將和航海家。

    “喝酒!”

    李公公的第一個搶過酒罈,仰頭就往嗓子裏面灌,咕咚咚幾口竟然把一罈子酒,喝了一半下去。

    海量!

    “到你了!”

    程正允雖然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李公公身上此刻顯露出的霸氣,上一次看到這老太監如此的時候,就是上一代皇帝被推舉受到阻礙,他們要殺人的時候。

    “酒,我喝了。”

    李公公說着,把頭一仰,猛灌了一口,“但事你要說明白,老東西這次你請我們出來。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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