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這話說得很是時候，既讓林意深無話可說，同時又能理會他的良苦用心，更重要，自己這番話，能給林意深一劑安心丸。
這麼多天的逃遁，加上前番廝殺，還有飛雲堡等等，一切的一切，對於林意深來說，衝擊、變幻太快，就算他心性堅韌，還需撫慰。
此刻，前方軍士已向營地內亮明身份，原本就被梨花槍轟的膽戰心驚全無戰意之甲士，一聽他們報號，頓時慌了神，別說是抵抗，甚至有幾個已來到轅門之前，準備開門迎接。
“果然還是兄考慮更爲周到。”
這一幕，讓林意深心服口服，“假如剛剛直接亮明身份，只怕還會有一場廝殺。”
趙飛揚淡笑頷首，把身子一正，道：“看着吧，估計齊鴞馬上就要出來了。”
“他會怎麼做？”林意深很關心這點。
趙飛揚想了想，揉着眉心道：“無外乎兩種情況。第一，他直接投降，第二，他想要拼死一戰，在發現自己已不能調動兵卒之後投降。”
“這似乎沒有什麼區別。”林意深道：“如飛揚兄所言，就是絕不會發生廝殺，對嗎？”
“當然。”
趙飛揚很自信，嘴角一挑笑了，“不過兩種選擇，結局相悖，前者，能活。後者，必死。”
林意深頷首，接着問道：“可是來時飛揚兄不說齊鴞絕不會投降嗎，難不成現在局勢變了？”
“飛揚兄是說他會選擇詐降是嗎？”
趙飛揚點點頭，面色凝重，“有這種可能，到底會不會發生，就要看天意了。”
林意深還想要問下去，忽然齊鴞大營轅門展開，他本人在兩名軍士攙扶下走了出來。
來到趙飛揚近前，他推開身旁甲士，用刀拄在地上，擡眼看着兩人，言道：“好像這一次，是我敗了。”
“好像？”
瞥着他，趙飛揚搖頭笑起，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個小丑，“不是好像，你已經敗了。齊鴞，痛快說吧，你打算投降，還是與我做殊死一拼。”
“我拼不過你，可我也不想投降。”齊鴞深吸一口氣，蒼白的嘴脣都在顫動，“尚書大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知道自己已到死門，可是我不甘心於此，我們來做一場交易，以此換你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聞此言，趙飛揚頓了一下，恍然而笑，“我明白了，做一場交易，等於我將你買下，所以你沒有投降，對嗎？”
“可以這麼說。”
齊鴞嚥了嚥唾沫，接着道：“或者說是我自己買一條生路也行。我會告訴你是誰讓我追殺於你，同時我也會告訴你，常書志的藏身之所！尚書大人，怎麼樣，這場交易，你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