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雷開一聲冷哼,根本不顧王海川的尷尬,直言道:“你給我聽好了,昨天我們天門坪關餉,這件事你知道不?”

    “當然,所有糧米銀錢,都是從戶部分撥出去的。”王海川冷冷道。

    雷開點點頭,瞥了他一眼,更是嚴肅,“你能這麼說就好。銀錢沒有問題,我只問你,昨天押送過去的那些糧米是怎麼回事,你是想把我們都毒死呢,還是想要逼着我們這些行伍,到你家裏去過年?”

    說着,雷開把米袋摔在他面前,冷冷道:“你自己看吧!老子,等你一個解釋。”

    王海川眉頭一皺,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莽夫來找自己,竟然是會爲了關餉一事,然而這就沒有道理了,皇都四大營關餉,一切糧米、銀錢統統都是自己調撥出去的,不但足數,且都是品質最好的。

    他身爲戶部尚書,對於這些事情自然非常明瞭,朝廷江淮大災,所有人都必須勒緊褲腰帶爲江淮出力,朝廷這一次無錢賑災,各地方、駐軍、官員、商人士紳等,都出錢出力,局勢看似平穩,實則暗流洶涌。

    越是在這樣時候,他就必須要穩定住四大營,他們是皇都門戶,肩負着拱衛君王責權不算,更重要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觸怒他們。

    已經很亂了,不能再有其他亂子發生。

    倒不是說他覺悟高,這樣做,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爲了保證自家主子,也就是陳家那邊密事能夠順利進行想去,相比於剋扣一點關餉,陳家之事更爲重要,自己要爲他們穩定皇都各方,同時還要將一些有可能出現之麻煩,統統扼死搖籃。

    其二,他這樣做也是在爲陳家收買人心,要知道,在這種時候,軍隊都等着關餉過日子,而且朝野都知道他王海川乃是陳家黨羽。

    他要是能夠在這萬般困難之時,保證了各方軍隊的關餉開銷,如此一來,這個好既落在他身上,又會引到陳家身上。

    他是一舉兩得,兩面聽好話不算,萬一到了關鍵時刻,興許這些人中就會有站出來幫他一把場子。

    組建人際關係,不是臨時抱佛腳,只有一點點積累纔行。

    王海川這一次本着這般心意,自然不會把事情辦錯,所以此刻他被雷開這麼一說,反而疑惑起來,深吸一口氣,他決定先看看袋子裏面的東西,再行發問。

    打開布袋,一股腐敗味道瞬間升騰,嗆的王海川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言道:“雷將軍,這些是什麼東西!你從哪弄到的?”

    “我從那弄到的?”

    雷開一聲冷哼,道:“你也是真好意思哈,這些東西,就是老子從你們戶部領回去的關餉糧!黴米,都他麼臭了,你說吧,怎麼解釋!”

    “這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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