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躍躍欲試：“好。我覺得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放心啦，我也不是嘴很挑，非得喫多麼好喫的。你做了家務，理應獲得回報的。一日三餐還是要喫，賺錢的話……”蘇鳴從口袋裏摸出了錢包，“兩塊八，我沒有零錢，就給你五塊吧。”
“啊？”柳安有點小亂，“多的……”
“家裏清理過一遍，算……小費吧。”蘇鳴只能這麼說。
“好！”柳安也不管那麼多，只要是他自願的就行。
她珍重地拿過了那一張錢幣，過了一下又咬了咬嘴脣遞回去：“先還5塊錢。”
看着她認真的表情，蘇鳴哭笑不得：“先拿着吧。對了，雖然給了你鑰匙，但就算你想要嘗試出去熟悉熟悉別人說話交談相處的習慣，最好也不要出小區。嗯……以防萬一，你把手機拿來，我還是先教你怎麼用導航吧。”
“你覺得……我可以嘗試出去看看了？”柳安一邊拿出手機給他，一邊問道。
“我覺得你現在還不合適。”蘇鳴先鄭重地看了她一下，然後打開她手機裏的導航應用設置着家的座標，“你一開口，說話的很多習慣用詞就會有問題。可是你說起女奴什麼的，讓我想起來，我並不是準備一直把你關起來，只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想你要是出去了，和別人起了衝突，警察一到，首先就會查你的身份證，到時候怎麼辦？”
“那你還教我……”柳安慫慫地說了一句，然後說，“我不會跟別人起衝突的，我可以跑，我跑得快。”
“總之我覺得你現在獨自出去很危險。但是，如果只是在小區裏轉一轉，觀察觀察倒還好。”蘇鳴認真說道，“主要是，我希望你覺得自己是自由的，在這裏也是安全的。”
“我明白了！”
當然沒有人會喜歡被關起來，雖然之前是她主動在家反鎖着門。
她其實天天在陽臺看外面。
但蘇鳴知道她把他看做同盟之後，用給鑰匙和給她出門與否的決定權的方式，在表達他的信任。
這讓柳安感到他把自己看做這個時代的一員了，而不是什麼來自黑土的怪人。
柳安學會了導航應用的操作，就開始自信滿滿地去準備做午飯了。
自己有在努力地練習做菜。
蘇鳴拿着她的手機，看她用語音識別錄入的黑土資料。
現在越看越像很遠的未來纔會發生的事情。
因爲她描述的自己生活的那一片區域，城鎮廢墟的分佈、山峯地理，蘇鳴竟很難找到甚至比較模糊的對應地。
她描述的區域範圍，方圓已經有數百公里了。
蘇鳴對照着筆記本電腦上的衛星地圖，找不到符合她描述的地方。
地理地貌都能被改變到這種程度的，很難想象現有的技術力量能達到。
可奇怪的是，如果是未來爆發的災難，爲什麼技術退化到這種程度？
多少也會保留一些超出現在水平的工具纔對。
難道是幾近滅絕式的自然災難，文明又重新恢復演化出來？
他又多放了一些心。
末世應該很遙遠，或者乾脆是另一個世界。
重要的，始終是眼下。
……
“嗯！”嚐了一塊燒魚，蘇鳴大感驚異，“確實進步很大。現在調料沒有放得誇張了，魚肉也成塊。”
柳安開心地笑了笑，眼睛都彎起來。
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蘇鳴心情特別好。
“你再試試這個……黃瓜。”
蘇鳴夾了一片黃瓜在嘴裏，點着頭嗯嗯作聲，然後說道：“可以！這兩個菜已經做得不錯了，喫着味道不差。”
“這麼說……”
“考覈通過！”蘇鳴想了想，認真加了一句，“恭喜你，憑自己的本事掙到了自己的一日三餐。”
柳安很有成就感。
這是好的開始。
蘇鳴帶着微笑，跟她閒聊着。
當然是以鼓勵爲主了。
不然她哪有積極性越做越好喫？慢慢來嘛。
經過早上的交流，蘇鳴感覺已經掌握了一些小竅門。
柳安希望憑自己的本事，能在這個時代立足。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依靠別人的嬌小姐，在完全信任自己之前，只有她掌握的本事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於是蘇鳴鼓勵道：“如果你能把那些菜也種得很好，在這個時代你至少可以做一個農民，其實也能比以前過得好得多。”
柳安眼前一亮：“像那個《嚮往的生活》裏一樣嗎？”
“……你還看了那個？”
柳安吃了一驚，低下頭喫東西小聲說：“資料我會認真整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鳴看她小心的樣子，怎麼搞得我跟李老闆一樣苛刻？“看看挺好的，只不過別太當真，那就是一個演出來的節目。電視上，跟實際的生活，很不一樣的。”
“在房間裏把菜種好，就能做一個好農民嗎？”柳安問問題的語氣，像是又發現一條可行的道路。
蘇鳴看着她眼裏的光，感覺《嚮往的生活》給了她誤導，讓她覺得做一個好農民是那麼愜意舒服。
“做農民也很辛苦，賺得不多。”蘇鳴看着她鼓勵道，“其實我只是舉個例子，讓你知道你在這個時代的前途是很光明的。我覺得憑你的本事，以後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職業。”
“嗯，我聽你的，先把黑土的資料整理好，好好學習和了解這個時代，不着急。”
“對的！現在你做好這些事。我最近也很忙，總是要加班。等我們這個項目上線之後，時間寬裕了，再好好考慮你有什麼特長或者天賦，將來可以做什麼賺到跟我一樣多的錢。”
“我也能賺到那麼多？”柳安滿臉寫着不相信。
蘇鳴嘆了一口氣：“其實有很多方式，你都可能賺得比我多很多。比如說，假如你有身份，不怕出名，就可以試試直播或者拍視頻什麼的。你長得這麼好看……”
蘇鳴低下了頭繼續喫飯，像這樣的發展路線，他當然想到了，但並不樂意。
“身份……”柳安沒在意他說的好看，也沒急着問什麼叫直播或者拍視頻，就是又把注意力放在身份這個詞上。
“嗯，正規的直播平臺，都要實名認證的。當然，折中的方式也有。我只是告訴你，先了解清楚這個時代之後，其實將來比你想的要容易。你身份的問題，我會努力變強，認識有經驗和有能耐的人去解決。將來爲你好好謀劃賺錢的方式，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幫你。”
柳安很感動，由衷地說道：“你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盟友。”
蘇鳴心裏淚流滿面。
好人卡升級爲盟友卡了。
但管它呢，總歸是升級了。
喫完了午飯，他有點戀戀不捨地去上班。
看，每次休息有時間多跟她待一會，多少是有進展的。
可惜啊，工資不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