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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時間，這不才十點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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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他小聲地喊了一句，別不是真的很不舒服吧？以前不管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她都是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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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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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有點擔心，乾脆開了燈，過去想摸摸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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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柳安裹着被子一下翻身坐起來，侷促地問：“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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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的手懸在半空：“沒睡着……喊你爲什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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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吵醒的。”柳安眼睛瞥向魚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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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將信將疑，那麼小聲地喊，能吵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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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聲音都比這大，他可沒以爲柳安是已經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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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她發消息說會很晚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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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他興沖沖地坐到沙發牀上，從揹包裏拿出買回來的素描紙和素描鉛筆：“買回來了，明天你就可以開始練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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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把手從被窩裏抽了出來，接過一沓裝在塑料袋裏、方整潔白的紙和一盒筆，問道：“一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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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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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有點詫異：“這麼便宜？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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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和筆這種東西，黑土上雖然大部分人不需要，但其實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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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蘇鳴拿出手機打開訂單給她看，“沒騙你，就是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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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確認了一下還真是，只不過是25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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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我把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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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笑着收了錢，看柳安卻並沒有露出捨不得的表情，只是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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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畫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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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只是說道：“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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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媽說自己畫得好，但她又不是不知道，標準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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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點了點頭：“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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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睜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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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個同事嚐了你做的菜，覺得你做菜很好喫。我覺得反正早晨是要做菜的，要不以後就做四個人喫的。”蘇鳴拿出錢包，拿出1000塊錢，“每個人，一個月500。對了，買菜買得多，還可以便宜一點，浪費少一些，應該可以節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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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的眼睛亮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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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蘇鳴把錢放在枕頭邊，給她看陳英山和許一非的轉賬記錄，“中午喫飯時候定下來的。雖然這樣你早上會辛苦一點，但我想你會同意的，就答應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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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這才確認了，是真有這麼個事。
她不禁泛起一絲欣喜，在家裏做飯，也能這樣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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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蘇鳴轉過彎來，她抿了抿嘴，然後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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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都是你的菜做得好喫。”蘇鳴又拿出一個盒子，“對了，以前沒想到這一點，昨天忽然想起來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在外面不用戴帽子，又讓別人不因爲你的頭髮老是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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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這個問題確實讓柳安頭疼，所以每次戴着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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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把盒子拆開，神神祕祕地拿出裏面的假髮：“噹噹噹當！假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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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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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起來很簡單的，你看，戴在頭上就行了，然後梳一梳，整理一下，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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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順手把假髮戴在腦袋上，一邊說一邊教自己怎麼用，還拿手整理，頃刻之間變成了一個長頭髮，偏偏還是原來蘇鳴的臉，還有一點胡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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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忍不住鼓着嘴笑起來，卻沒有笑得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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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看得呆了一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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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反應了過來，趕緊扯下假髮：“學會了吧，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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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有點遲疑地拿到了手上，感受一下詫異地問：“是真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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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是真的，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差別的。”蘇鳴有一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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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想到這個點，搞得別人賣菜的大爺都奇怪她爲什麼老穿着同一件衣服出門，每次還戴着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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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假髮就可以解決問題，而且提前感受長髮柳安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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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低下頭，有點生疏地把假髮往頭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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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了一會，擡起頭問蘇鳴：“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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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呆呆地看着她，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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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還要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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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手就幫她整理着這個假髮原本應該有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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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柳安臉附近動着，柳安卻不好讓開，心裏有一點期待又有一點尷尬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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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蘇鳴拿出手機打開相機，讓她從前置攝像頭裏看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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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就帶着點磨皮優化效果的手機鏡頭裏，柳安也被自己的樣子震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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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頭髮變長之後，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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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臉顯得小了一些，皮膚又白又光滑，眼睛因爲喫驚睜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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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髮的籠罩下，整張臉的感覺都比照鏡子時候顯得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