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洛克決定發動技能:魅惑,那麼,請和路德進行一個意志對抗,我必須要提醒你,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類的路德意志很高,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對抗。”

    沈凜沉默,等着KP的解釋。

    “首先你先進行魅惑檢定,來判斷你的魅惑是否成功。”

    沈凜照着投擲,丟出了1點。

    KP:“…………………………”淦!

    沈凜挑眉:“接下來呢?”

    KP:“大成功,沒有人能抗拒你的魅力。”

    沈凜:“哦,”他安慰道,“下次一定給你解釋機制的機會。”

    KP莞爾,說:“現在只要你對他使用魅惑就可以成功。”

    “等等,”沈凜打斷KP的話,“讓我理解一下你的意思,什麼叫只要我使用?”

    “字面上的意思,你需要擺出一些姿態,嗯,我的意思是再搔首弄姿一些。”

    沈凜:“……”

    KP:“魅惑檢定結果會爲你保留五分鐘。”

    沈凜:“我記得遊戲結束後是可以投訴KP的吧?”

    KP:“…………”

    沈凜:“我想‘作爲新手引導沒有充分解釋技能的使用方式而導致玩家體驗極差’足夠成爲投訴你的理由,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怎麼辦,我開始好奇了。”

    敢這麼威脅KP的你是頭一個。

    98號僵硬地咳了咳:“那什麼,是我解釋得不夠清楚。”

    “所以呢?”

    “但是規則還是要遵守的,你現在只需要擺出一點姿態,只要一點。”

    “哦,”沈凜不爲所動,“投訴的途徑是什麼?會有用戶體驗的調查問卷嗎?我作文寫得不錯,一千字應該夠了。”

    KP:“…………”

    “實在抱歉,”KP妥協地說,“我會額外再贈與你一個獎勵骰。”

    “什麼是獎勵骰?”

    “是一個可持有的道具,使用後檢定數減1D6(投擲一個6面的骰子,隨機1-6中的數值),很實用。”

    沈凜沉思了下,說:“成交。”

    KP長出口氣,他正了正禮帽,恢復風度:“你的時間不多了,魅惑的檢定結果還剩兩分鐘。”

    沈凜沉默了下來,他的臉被帽檐擋去了大半,只能看到陰影勾勒出來的漂亮的下頜線,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的修長指尖在透明的酒杯上摩挲着,他聲音平靜,嗓音有冰和雪的質感:“可我不想回去。”

    路德的目光先是被他漂亮的手指所吸引,隨即看向他光線下纖長的下頜線和脖頸,被壓在帽檐下的金髮在這樣晦暗的燈光下依然有閃亮的光澤,讓人忍不住幻想他藏在帽檐陰影下的臉。

    耳邊少年乾淨的嗓音一直在迴盪,好像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出來的絃樂器,光是輕輕撥絃就足夠好聽,他好像着了魔,腦海空白了一瞬,直到頭頂的煤油燈忽然熄了一盞,才驚慌失措地醒過來,險些打翻手邊正在擦拭的酒杯。

    “啊,抱歉。”路德慌亂地扶正酒杯,對看過來的莉娜說,“我馬上添油,不用擔心。”

    一旁的人沒有發現路德的失措,只是自顧自地嘀咕道:“近來煤油也不夠用了,不知道這次外鄉人有沒有帶來足夠的煤油,別的可以缺了短了,這煤油可是大問題。”

    路德換好回來,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沈凜,臉頰微紅地說:“嚇到你了,我再次向你致歉。”

    “沒關係,”沈凜說,“酒館的煤油也不夠用了嗎?”

    路德惆悵地嘆了口氣:“是的,我們減少了一些煤油燈,可還是沒辦法保持每一盞燈都亮到打烊。”

    “只能靠這些外鄉人實在是太糟糕了。”

    “是啊,”路德嘆了口氣,“可是沒辦法,你知道的,我們所有人的血脈裏都有詛咒,我們無法離開這裏。”

    無法離開這裏?

    沈凜壓下疑惑,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很巧妙地探聽:“真的沒有辦法嗎?”

    “沒有,”路德搖了搖頭,說,“我們跟那些外鄉人不一樣,雖然他們能自由出入小鎮,但我們生來享受神明血脈的恩賜,他們卻只能通過那種儀式來讓神聽見他們的聲音,獲得福祉。”

    “那是什麼儀式?”沈凜問,“我家裏人從沒有和我說過。”

    “大部分鎮民都不清楚那個儀式,只是知道每隔十年,就會有幾個外鄉人來到鎮上,在月沉窪舉行這個儀式,”路德完全放下了對沈凜的戒心,毫無保留地和沈凜閒聊着:“我也只是在班森喝多了的時候聽他提起過,那個儀式可以通過向神明獻祭使外鄉人獲得超凡的能力。”

    “超凡的能力?”沈凜試探地問,“比如說?”

    “他們向神明祈求的能力,”路德說,“這世界上擁有超凡能力的人都是神明的後嗣或者獲得了啓蒙,像我們擁有比一般人更強壯的身體和更不易衰老的面容,還有些人擁有鋼鐵般堅硬的身體、可以看透心靈的雙眼、占卜和預知未來的能力等等。”

    “真是神奇。”

    “這些都是神明的恩賜,”他雙手交叉在胸口,身體微微前傾,虔誠地說,“感謝神明。”

    沈凜很想問這個鎮子上崇拜的是什麼神明,但這話一旦問出口一準露餡,他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儀式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嗎?我很好奇外鄉人想獲得什麼能力。”

    “說實話,”他壓低了聲音對沈凜說,“我也很想知道,但這些只有教會的人才清楚。”

    沈凜記得來時看到一座較爲高聳的建築,那應該就是小鎮上的教會,他們之前提到的班森,很有可能是教會的負責人。

    看來得想辦法去教會那邊看看。

    之後,他又與路德閒聊了幾句,探不出什麼有效的消息,沈凜說:“路德,我仔細想過了,你說得對,我不該一時賭氣離家出走。”

    “你能這麼想實在是太好了!小鎮雖然很安全,但最近……”他頓了頓,說,“喬治大街和哈桑克街不太安全,他們最近好像要發起什麼暴動,你要注意安全。”

    “暴動?爲什麼?”沈凜疑問。

    “爲了反動班森的獨.裁,他們也需要更多的物資。”

    物資都是由外鄉人帶來的,沈凜想了想,又問:“那些外鄉人有什麼特徵嗎?萬一碰上會不會很危險?”

    “沒有,”路德搖頭,“肉眼看不出來,他們跟我們長得很像,但外鄉人大多都很狡猾,如果你遇到那種很會花言巧語的,十有八.九是外鄉人,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狡猾又花言巧語的沈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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