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和丁五合力,兩個臭皮匠都沒敵得過他。
林初曉面色陰沉至極,“你們都閃開”最後只動了動手指,掏了掏祁邵琰的腋窩,他被搔的很癢,人瞬間放鬆了警惕。
丁七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蠻力都沒法解決,但琰王妃僅用一根手指就搞定的事情。
“還愣着做什麼翻身啊”
祁邵琰的後背已經被心血染紅了,剪開衣服,裏層簡陋的包裹着布條,消沒消毒都不知道,就這麼捆在上頭。
林初曉簡直要爆炸了,“什麼時候的事”聲音低沉。
丁五一個哆嗦,看了丁七一眼,不得不開口,“三天前。”
“三天”
林初曉高聲。
這三天時間裏,祁邵琰照常回府喫飯睡覺,她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也不知該說這廝能忍,還是她自己太大條了。
“怎麼受傷的他不是武藝高超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一羣江湖之輩,纏着王爺比武,結果暗中耍陰的,王爺爲了保護我等性命,這才身受重傷”
“然後你們一個個好好的”林初曉目中帶刺,簡直能扎傷人。
丁五和丁七垂目不敢應答。
沒工夫討論是誰的過錯,林初曉先拿出退燒藥給祁邵琰服下,然後打開藥箱,準備消毒清創,當務之急是他的傷口化膿感染了
“作妖作出天際了都”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傷口處理好,擦拭完的棉花堆在林初曉的腳下。
衛晴進來送喫食,壓低聲音回稟,“主司,榮娘和齊元成回來了。”
“她還知道回來”林初曉眉梢微挑,自從上次入宮給皇帝拔牙,聽祁慕南說了一丟丟榮孃的事情,準備等她回來慢慢商議。
這一等就到了冬天。
“祁邵琰這邊傷勢還沒有好轉,你告訴榮娘一聲,這幾天別瞎跑,等我抽出空來就去找她。哦對了,你幫我查件事情。琰王受了重傷,我想知道是誰傷的,因何傷他。”
丁七和丁五兩個鬼小子的那番說法根本說服不了林初曉,如果是普通江湖之輩,怎麼可能輕易傷得了祁邵琰。
這裏面一定有鬼
被她查到是什麼人,她非逮到了吊打不可
祁邵琰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傷的嗎只有她自己才能欺負。
衛晴點頭,匆忙下去了。
在林初曉給祁邵琰測第三次體溫時,臨安來了。
進屋時面色就不是很好,暖裙上掛滿了白雪。
“老七這是怎麼了他可從來不睡午覺的。”
林初曉如實相告,臨安嚇了夠嗆,“不過有你在,想必沒什麼大事兒,我今天來,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
“宮裏發生什麼了”林初曉警覺。
“韓嬪歿了。”
皇后
林初曉有一瞬間的驚訝,“怎麼會突然歿了”
“下面的人說是風寒未愈,找了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過去醫治,都沒見效。”
“我剛剛就是去親眼確認的,人已經涼透了,死的時候還睜着眼睛,確定無疑了。”臨安的雙眸噙着霧氣,“雖然不是我親手送她上西天的,想必母妃泉下有知,應該能安息了。”
“怎麼不是你親手做的呢當初如果不是你的幫忙,韓嬪也不會輕易從皇后的位置上下來。”
“先不說這些了,你知道嗎年節的時候,西決國要派使臣過來和親。”
“和親是求娶還是嫁女”
“都是。他們提出求娶咱們的嫡親公主,還主動送一個公主過來,以此鞏固兩邊的關係。”
“可是,咱們伏商適齡的嫡親公主”林初曉眼眸睜大,“臨安該不會是”
“我剛剛入宮的時候,聽父皇的意思,是要讓平陵去。”
“那平陵的意思呢”
“她已經閉門幾個月了,連我都不見,對這事是什麼態度,我也不知情。”臨安袖中的拳頭捏緊,“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
林初曉抿了一口茶水,今天信息量有點大,她還在接受當中,“嗯,還有什麼事”
“我昨天收到一封祕信,是用利箭射到府門上的。上面清晰明瞭的說了翁斌的具體所在。我懷疑他真的沒死,我想去找他。”
林初曉心頭一頓,“信上不只是這些吧”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上頭描述了很多翁斌生活中的小細節,那是隻有我和他知道的細節。我斷定寫信之人一定跟他相識,還知道他的身份,最主要是對方說他的所在是西決國。”
林初曉皺了皺眉頭,“皇姐,你該不會也想要去西決國吧”你可是兩個孩兒的媽呀
雖然臨安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樣子,但爲了尋找翁斌,就捨棄兩個孩子,隻身跑到異國他鄉去。
“西決不同於伏商,你一個人過去,會很危險。”
“我知道,我知道”臨安默唸着,雙目卻很空洞,彷彿看着某處,又像是沒在看,整個人的狀態都同以往不同了。
林初曉送走臨安,心裏就開始忐忑,真是多事之冬啊
探手出屋檐,飄落的雪花落在她掌心處,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了瞬間的清醒,剛要回屋,見衛晴從雪中跑來。
“這麼快就打聽到了”
“我剛到榮娘那邊,她就將消息給我了。說是正想託人傳給主司呢琰王殿下是被樓徹的人所傷,對方是辰王府的死侍,本來不在京都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被傳喚過來。他們都是武林高手,尋常若是一對一的,自然敵不過琰王殿下,可那天是百對一。琰王爲了保護周圍的人,受了重傷。那羣人得逞及走,似乎並沒打算要他的性命,榮娘說,擔心辰王府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所以讓我趕緊過來提醒主司,小心提放。”
“不對,這不對啊”林初曉越琢磨越是漏洞百出,“如果不是要殺他,那是爲了什麼爲什麼看到他重傷就收手了呢”
對方的目的很可能不是要祁邵琰的性命,而就是要讓他在牀上躺着不能挪動。
這是要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