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管司登記每一個人,都是現場辦公的,之所以馮鑫這麼特殊,實在是他的家被設計的太過強大。

    林初曉又沒琢磨透這個人的個性,所以才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變着法的將他爺爺扣在手裏,爭取了最大程度的將有才能的人留在穿管司。

    畢竟,這樣的人如果投誠到樓徹的手下,後果何其可怕。

    根據齊元成此前的描述,樓徹下面的人已經研製了許多武器,總有一天會是兩方的決戰,等穿管司的內部事務整理差不多了,馮鑫這樣的人,也就該派上用場了。

    所以,他的程序絕對不可能是籤一個字,問一份材料就搞定的。

    更需要深一步交流,而他爺爺,恰好是穿管司能夠輕鬆拿捏馮鑫的風箏線。

    所以無論如何,林初曉都不會讓老爺子死的。無論是站在醫者的角度,還是站在穿管司主司的角度。

    當下,看着馮鑫褲襠幾乎要乾涸的血跡,林初曉嘴角抽搐。

    其實剛剛第一眼近距離觀察的時候,她就覺得馮鑫不太像男的,雖然她也有喉結,但是很淺很淺。

    如果不是自宮,按照剛剛押車幾個人的描述,她一路上也沒有自殘,出發前也沒有受傷,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來例假了

    大姨媽

    “所以,你是女的爲什麼女扮男裝”

    馮鑫白了她一眼,“這也是穿管司瞭解範圍內的問題嗎”

    她擺手,“不是。”隨後命令道,“啓程吧衛晴,直接回府。”

    衛晴一愣,不敢置信的探頭進來,“你確定嗎”煞有介事的看向馮鑫的方向,顯然在暗示林初曉,真這麼帶“他”回琰王府,她的身份可就要暴露了。

    林初曉現在纔不在乎那個,“很確定。”

    留住人才纔是關鍵啊,如果馮鑫是個女的,那事情就更好解決了。

    “告訴齊元成,晚上把材料都送到咱們這來,馮鑫這單,我親自跟”

    衛晴猶豫的點頭,還是按照林初曉的意思辦了。

    雖然是從側門回的王府,但總要安頓馮鑫。

    林初曉專門讓齊嬤嬤收拾出一個客院出來,安頓馮鑫住了進去。衛晴送了一套男裝,一套女裝過去,還拿了經期私護用品。

    馮鑫依舊選了男裝,女裝動都沒動一下。

    “你最好別出這個院子,否則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可保不住你。”丟下這句話,衛晴便出門了。

    由於還在等穿管司那邊的資料表,林初曉呆呆的坐在窗前,單手托腮不知想着什麼。

    衛晴推門而入,“齊元成送來消息,老爺子已經安頓好了,他稍後就會把資料送過來。”

    “很好。”

    “還有林楚瑩已經回到侯府了。”

    “榮娘還沒回來嗎”林初曉突然問。

    衛晴搖頭,“不過,馮溫婉那邊有動靜了,說是明天要去辰王府拜會辰王妃。”

    “那應該會帶上英秦的。”林初曉輕抿了一口茶水,“嗯,好茶。咱們也遞一份帖子到辰王府。”

    “是”衛晴頓了頓,“據說最近辰王找了不少的大夫入府,外邊還傳說,不知他們夫婦誰得了什麼奇怪的病。”

    林初曉粲然一笑,嘴角帶着不懷好意,“託我的福,他的小二可能不太好。”

    衛晴反應了兩秒,隨後張大嘴巴,“啊”大笑着湊上來,“該不會是上次琰王跟辰王對峙的那次吧”

    當時林初曉朝着祁令辰灑了粉末,當時辰王並沒有什麼反應,還以爲林初曉只是緩衝之際,嚇唬人的。

    林初曉習慣於每次出門前帶一份銀針包在身上,再隨身帶一份毒粉。

    至於毒粉的種類,隨機的

    “算他倒黴。”林初曉淡笑,雙手捧着茶杯,仔細品嚐起來,“真香”

    祁邵琰回府後直接到的書房,在書房門口碰見端着茶盞的齊嬤嬤,“不是說了麼,讓下頭那些人伺候就行,你何必親自站在這,天冷得很。”

    齊嬤嬤躬身一禮,“伺候王爺,是奴婢的本分。”跟着祁邵琰進了屋,將茶盞奉好,“老奴過來,是有件事想跟王爺稟報,王妃今日回來時,帶了一位男子。”

    祁邵琰本在寫回信,聞聲筆桿微微一動,差點從手上脫落,“說下去。”

    “人現在安頓在客院中,王妃只囑咐每日送喫的過去,多的沒說。老奴已囑咐知情的人,不許多嘴。”說完,拿着托盤出去了。

    祁邵琰仍面色平常的寫着,字跡卻開始歪歪斜斜,三五個字之後,他丟開筆,“丁七”

    丁七衝進來,躬身一禮,“爺”

    “林初曉今天去過哪裏見過什麼人,她帶回來的是什麼人本王立刻要知道。”

    等祁邵琰衝到主屋時,林初曉正在畫漫畫。

    毛筆實在不是畫漫畫的好工具,她眯着眼睛勾着脖子,幾乎要貼到畫紙上了,就差最後一個點睛之筆,就把漫畫人物的鼻子畫好了,忽然一道破門聲震的她手抖,一大滴墨汁啪嗒落在了人物的口脣中間,畫徹底毀了。

    她眯着眼睛,不悅擡頭,看見祁邵琰面無情緒的坐在太師椅上。

    屋內的氣氛瞬間冷沉下去,衛晴有眼色的退出去,臨關門的時候,送了林初曉一個“祝你平安”的眼神。

    林初曉壓根不知道又哪裏得罪他了,沒理會,換了張紙繼續畫。

    祁邵琰見她壓根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出氣更粗了,“本王后背疼”

    林初曉這纔將頭從紙裏拔出來,“掙到傷口了嗎不是跟你說別動作太大嘛脫了衣服我看一下”丟下筆憂心忡忡的迎了上來。

    祁邵琰的心情平復了一些,面色仍沒什麼改變,“疼,你幫本王脫。”

    林初曉眉頭上挑:喲呵長脾氣了

    忍着幫他褪去一層層衣袍,又揭開傷口檢查一番,“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祁邵琰清了清嗓子,“嗯,反正就是疼。”

    林初曉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廝縫合傷口的時候都沒坑過聲,這會兒卻跟自己喊疼

    一隻溫熱的小手覆蓋住祁邵琰的額頭,他一怔,低頭看去,迎上了林初曉靈動的雙目,“沒發燒啊,把手給我,我搭個脈。”

    林初曉拽過他的手腕,正要搭脈,忽然自己的手被他扯了過去,連手帶人一股腦摔進了他的懷中。

    祁邵琰鬼使神差的低下頭,毫無預兆的親上了她的脣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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