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傳來一道怒意滿滿的聲音。
“還不滾過去把門砸開。”
小廝嚇得渾身一抖,慌忙跑去過一腳踢開門。
臉黑成一片的謝左年三步並作兩步朝院裏走去,後面緊跟着謝淑柔娘倆。
砰
謝左年一掌推開鏤空雕花的木門,哪知房間內正是情慾高漲之時,陌煙言快活的呻吟聲竟蓋過了開門聲。
小廝驚慌失措的低下頭。
這小妾真是膽大,竟敢將野男人帶回謝家,給家主扣上了油亮的綠帽子。
謝左年氣的咽喉裏涌上一抹腥甜,擡腳進去,只見兩具白花花的軀體還纏繞在一起,激烈的做着活塞運動。
謝淑柔興奮的跑進來,毫不避諱的指着牀上的兩人。
“爹,你看,女兒沒有騙你吧,這狐狸精早就與野男人鬼混在一起了。”
由於沒有見過李玉,她並不知曉牀上的野男人乃是藥宗宗主的關門弟子。
方豔更是高深,直接掩面哭泣,添油加醋道:“妾身真是替家主感到不值,您平時對她百依百順,她卻暗度陳倉,給家主您帶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啊”
說完,眸子一狠,看向依舊沉迷於歡愛中的陌煙言。
賤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謝左年圓目怒睜,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牀上擲去。
“賤人,本家主要殺你了”
“啊”
一聲尖叫。
滾燙的茶水將陌煙言背部燙傷,她終於清醒過來,顧不得背部的疼痛,心慌意亂的用被子裹住身體。
演技派的陌煙言眼角泛紅,下一秒就滑落出晶瑩的淚水,抽泣道:“家主,您聽煙兒解釋,煙兒一定是被陷害的。”
怎麼回事
爲什麼剛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
李玉不似陌煙言那般俯首稱小,而是慢條斯理的穿好外袍,扯高氣揚的看着謝左年,破口大罵。
“你敢朝本公子擲茶杯,活膩了不成”
還好有謝淑柔這個蠢貨在前面擋着,不然受傷的就是他了。
沒等謝左年發話,謝淑柔便衝過去,伸出肥胖的手指,指着李玉大罵。
“狗東西,有你說話的分嗎本小姐”
謝淑柔話還沒說完,李玉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朝下一掰。
咔嚓
謝淑柔的手腕斷裂,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直接李玉一腳踹出門外。
“啊娘,疼死女兒了。”
方豔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聽到謝淑柔痛苦的哀嚎,這纔回過神,心急如焚的朝門外衝去。
“你”
謝左年盯着氣焰囂張的李玉,一口老氣差點沒喘上來,平緩了好一會兒,方咬牙切齒的開口。
“李大公子,這是不把我謝家放在眼裏了”
他如何受過這種憋屈,就連皇帝紫澤明都不敢騎在他脖子上。
李玉嘴角扯出一抹嘲諷,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本公子不將謝家放在眼裏,你又能如何藥宗可不是你謝家能抵抗的。”
區區螻蟻,還敢威脅起本公子來,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謝左年氣的八字鬍都豎立起來。
但你陌煙言,膽敢給本家主帶綠帽子,豈能讓你活下去,隨即擡手,凝聚出一團滋滋作響的白光。
“好你個蕩婦,殺了你都難懈本家主心頭之恨。”
說話間,光團的體積越來越大。
陌煙言看了看李玉冷漠無情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會救自己,只能悲痛欲絕的大聲哭泣。
“煙兒對家主的心,明月可見,怎會做對不起家主之事,煙兒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謝左年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冷冷一笑。
“那你就去地獄找閻王老爺伸冤吧”
說罷,作勢就要打出攻擊。
陌煙言情急之下,腦子驟然靈光一閃,急促道:“家主,煙兒可還懷着你的孩子,你說過要親自教他武功,看着他長大成人的。”
還好自己有個保命底牌,不然今個只怕真的在劫難逃了。
謝左年立即收手,暗暗懊悔,差點忘了肚子裏還有寶貝兒子,那股怨氣只能暫時忍住。
“本家主先留下你這個蕩婦的狗命,待吾兒出生,就是你的死期”
陌煙言鬆了一口氣,不用一年,本小姐過幾天就逃走。
“爹,你可別又被狐狸精騙了,她沒有懷孕”
謝淑柔垂着斷掉的手,趔趔趄趄的跑進屋內,而後轉頭對着方豔道:“孃親,藥劑師來了嗎”
“當然來了。”
方豔領着藥劑師鄒進房間,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陌煙言剛沉下去的心倏地跳到嗓子眼,她看着謝左年陰沉沉的臉,不由之主的往牀最裏面挪動。
“家家主,煙兒受了驚,不想看藥劑師。”
聲音顫抖,帶着濃烈的恐懼。
謝左年見她的模樣,便已信了九分,雙眼充血,抱着最後一絲希冀,對着藥劑師吩咐。
“去,查查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房頂上的陌璃眸子一動,就是現在
隨即慢慢掀開瓦片,露出一道縫隙,拿出一隻竹管,打開蓋子,讓管口對着縫隙。
竹管裏裝的乃是骨靈花汁液的香氣,陌璃今日來到謝家,就是猜到李玉不會死,所以來添一把火。
中了骨靈花的毒,謝左年的怨恨將會被放大千百倍,李玉必死無疑
姬月寒瞧着陌璃一系列的動作,嘴角噙上魅惑人心的笑,小貓聰明又腹黑,與他乃是天生一對。
謝左年很快就聞到了一種不知名的香味,但他沒有細細思量,而是等着藥劑師的回答。
藥劑師背上藥劑香,嘆了一口氣,委婉道:“家主,她這具身子早就失去了當孃親的權利。”
謝左年一聽,只覺得怒火忽地一下就躥上腦門,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殺人。
他要殺人,殺死眼前這對姦夫銀婦。
“去死吧”
謝左年像瘋子一樣咆哮起來,運轉丹田,源源不斷的光球從他掌心冒出,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衝向陌煙言和李玉。
“謝老賊,你想做什麼,想毀掉謝家嗎”
李玉一個驢打滾,躲開光球,氣急敗壞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