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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城門緊閉防禦叛軍,外面的人很難進去,裏面的人也很難出來。

    國公府。

    阮泓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看着不遠處的池子,心思飄遠。

    阮幕安走過來便看到自己父親望着不遠處的水池走神,等他走進亭子裏坐下後,開口“父親在想什麼”

    阮泓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答非所問,“你怎麼回來了”

    大敵當前,幕安和五淵也算是皇上跟前重要的人物,情勢緊急,皇上斷然不會輕易讓他們回來。

    阮幕安開口回答“皇上找到了對敵的法子,我回來休息一天。”

    阮泓頷首,看着外面灼熱的陽光,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阿虞如何了,希望年前能結束吧,咱們一家安安心心過個好年。”

    阮幕安頓了頓,最後只道,“會的。”

    半年的時間,足矣結束這一切了。

    只是結束了又如何,政事一貫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內憂解決了,外患還虎視眈眈。

    罷了,他們能一家團聚就行,何必想得那麼長遠。

    蕪州。

    君深查巡完軍營後就回王府了。

    阮白虞見君深回府了,將面具帶上,翻牆而去。

    只不過她還沒在府內行動一會兒就被人給發覺了。

    君深聞訊趕來,看着一身白衣帶着面具的女子,揮手讓侍衛下去,然後自己帶着阮白虞去了書房。

    書房。

    君深落座後,開口詢問“皇嬸你怎麼來了,還這幅打扮,這是”

    阮白虞摘下臉上的面具,淡聲,“要個立功的機會嗎”

    “嗯”君深不明白的開口,“皇嬸所言,本王不是很明白。”

    阮白虞也不想根究君深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淡聲開口“君殤起兵造反,如今在陶雲州虎視眈眈。”

    君深點點頭,“這本王知道,皇嬸的意思”

    他收到了君殤起兵造反的消息,也收到了君離身亡的消息,還收到了阮白虞下落不明的消息。

    如今見這人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蕪州,老實說,他鬆了一口氣。

    可,就算他現在點兵趕去支援那也是來不及的,畢竟蕪州距離京城太遠了,最快也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君殤足夠拿下京城了。

    阮白虞看了一眼一邊的地圖,移步到地圖前指了指青州,開口“我從青州調兵拖延,最後你來絞殺立功。”

    君深起身走到地圖前,見阮白虞所描繪的路線,更加得不解了。

    “以皇嬸的本事,如果能調動青州的大軍那完全可以鎮壓這一場叛亂,爲什麼非要本王出手”

    京城周圍也有兩三萬的兵力,支撐到阮白虞大軍援救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阮白虞微微腰搖頭,“叛亂這種事與我無關,而且我一旦出現青州面臨的就是君殤的刺殺,調兵遣將會很慢,但正因爲這樣,我牽制君殤的一部分眼線,而你則可以突襲叛軍,聯合皇上裏應外合滅了君殤。”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

    君深擡手指着地圖上蕪州以外的地方,開口道“若本王離開蕪州,蠻族來犯那該如何”

    因着內亂的消息傳出去,好些國家都開始蠢蠢欲動了,平靜數年的蠻族也有了新動作。

    阮白虞勾脣揚起一個冷厲的弧度,“這個簡單。”

    君深不明白的看着阮白虞。

    “你假意發兵支援,一來讓君殤慌亂一下,二來給我拖延時間,三來,一旦蠻族來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盡數拿下,到時候也是大功一件。”

    看着站在地圖前運籌帷幄的女人,君深垂眸,“容本王想想。”

    平心而論,這一次不論他如何做,對他而言都是有利無害。

    只是,一旦君殤知道這人調兵遣將,只怕會狗急跳牆,硬生生攻破皇宮斬殺了君宥。

    就算他到時候平定了戰亂,但沅國已經無主了。

    這算是什麼,利用他爲夫報仇

    不不不,不是利用,他們之間甚至連合作都算不上。

    因爲皇嬸的態度根本就不想合作,而且她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他只需要做個戲,利益就很最大化。

    百利無害的事情,誰又能拒絕呢。

    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君深目光暗沉了一瞬,開口,“皇嬸知道皇叔的消息嗎”

    阮白虞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開口,“知道,死於大火中,屍骨無存。”

    君深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垂眸藏住眼裏的澀然。

    君深將目光落在地圖上,淡聲,“皇嬸此舉是要連帶着報復皇上”

    “不可以麼”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君深,淡淡開口,“他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死。”

    君深的呼吸微微一頓,緘默看着戾氣濃厚的阮白虞。

    “本王假意出兵震懾君殤,剩餘的事情就看皇嬸的了。”君深擡手一揖,最後還是沒忍住提點了一句,“屍骨無存是最好的消息,皇叔本事厲害,想來是隱匿在何處,皇嬸還是可以的抱有希望的。”

    “那又如何”阮白虞嗤了一聲,帶上面具轉身就走了。

    她想殺的,從始至終不是君宥,而是君殤和方延川。

    君離是死是活她還是能知道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擔驚受怕啊,所以這後續的教訓也是要有的。

    君殤他要是敢攻入皇城,那他就是羊入虎口,自掘墳墓。

    只不過她動作還得快點,不然搶不到人頭了。

    等阮白虞離開後,君深站在窗邊沉默地遙望着京城。

    阮白虞一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她不在笑了,目光冷的不行,勾起一個弧度也是森寒的,就像是以前的皇叔。

    她穿上了素衣,和以前那個笑容滿面活潑搗蛋的自己大相徑庭。

    究竟是誰造就瞭如今的她

    其實他是知道的,以她聰慧肯定會懷疑皇叔身死一事的真僞,她絕對不變化這麼大。

    所以在此之前她經歷了什麼

    而且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因爲篤定君宥不會有事,以他對君宥的瞭解,今天這一出也只不過是個局。

    而君殤,就是局裏的人,他若是攻破了皇城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能揣測到的事情,阮白虞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所以,她要殺的人根本就不是君宥,而是君殤。

    他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死,這句話不是在說皇上而是說君

    那又如何,這句話的意思是皇叔沒事,可那又如何,她殺君殤的心不會改變的。

    君深擡手抵着額頭,沉默了半晌竟然覺得哭笑不得。

    好想讀懂她的話也不是很難,但她算計人心的本事那可真是厲害。嬌寵嫡女王爺,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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