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主僕兩個在燒紙錢。
聽着阮白虞低聲唸叨,崔嬤嬤也忍不住哄了眼眶,走上去蹲在阮白虞身邊,拿起紙錢放在火盆裏。
阮白虞看了一眼崔嬤嬤。
崔嬤嬤低聲開口,“王妃娘娘節哀,如今王府全指望着你呢。”
阮白虞應了一聲,“圓圓這段時間還聽話嗎”
“小郡主很聽話。”崔嬤嬤開口。
看着火盆裏跳躍的火光,阮白虞沉默不語。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王妃娘娘不要太擔心了。”崔嬤嬤輕聲開口。
阮白虞頓了頓,開口,“嬤嬤,我要率兵去支援了。”
崔嬤嬤怔住,她側頭看着阮白虞精緻冷淡的側顏,將所有的擔憂隱藏下,溫聲開口,“王妃娘娘去吧,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
阮白虞側頭看着崔嬤嬤,“我要帶着蘇梅去接素巧回家。”
“去吧。”崔嬤嬤一笑,“要不是老奴得照顧小郡主,老奴都要跟着去。”
等阮白虞離開之後,崔嬤嬤臉上溫和的笑容淡下來,取而代之是滿滿的愁容和心疼。
蘇梅沒說話,等紙錢燒完了,開始收拾殘局。
書房。
阮白虞仔細又認真的規劃起行軍路線。
她說要率兵支援不是玩玩,她是動了真格的。
次日。
阮白虞拿着兵符和昨晚下寫下的作戰計劃和白閱一道去了軍營。
說來,之前君離在的時候也帶着阮白虞來過軍營,只不過她在馬車裏,一直沒有露面。
尹默見白閱來了,走上去寒暄兩句,見一邊王府的馬車她不由詢問起來。
阮白虞撩起來簾子,手裏的兵符讓尹默瞳孔驟縮,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點兵,出發。”
阮白虞冷冷開口,手裏的行軍計劃丟給了白閱。
白閱接住,側頭看了一眼有點呆傻的尹默,給他一手肘,“愣着做什麼,去點兵我率領,你繼續坐鎮青州。”
尹默反應過來,當下反駁,“憑什麼不是你坐鎮我領兵”
白閱瞥了一眼這人,“就憑行軍計劃在我手裏。”
“嗯”尹默不明所以的接過白閱遞過來冊子翻看,越看越震驚。
“確定不是王爺寫的”尹默錯愕的開口。
白閱無語的瞥了一眼人,“王爺生死不知,這是王妃娘娘的手筆。”
看字跡就能知道是王妃娘娘寫的,至於王爺遠在邊境,一晚上可趕不回來。
尹默擡頭看着阮白虞,滿目敬佩。
還真不愧是王爺心尖上的人,這等本事他心服口服。
“點兵。”丟下兩個字,阮白虞放下簾子坐回去。
突如其來的青州大軍徹底弄亂了局面。
有的人說青州大軍是剿滅叛亂,有的人說是要殺了皇上爲修王報仇雪恨。
畢竟青州大軍是修王一手建立。
陶雲州。
君殤拿過侍衛遞來的信件,在地圖前看着,看完之後遞給了一邊的幕僚,讓他們幾個輪流看。
“從行軍路線來看,青州大軍會從江州行至綺州,直逼我軍。”一幕僚沉聲開口。
一幕僚看着地圖,開口,“楚王的援軍銷聲匿跡,雖說蕪州有外患,可他離開了也不影響,畢竟有副將坐鎮,現在弄明白楚王蹤跡最爲重要。”
“青州大軍也不可小覷,畢竟那是修王的舊部,雖說修王不在了,可尹默和白閱等人還在。”
君殤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幕僚,淡聲開口道“除了她,還有誰調動得了皇叔的舊部。”
君離對她的寵愛有目共睹,只要她張口了,尹默肯定不會違背。
幾人沉默。
他們可是半分不敢小瞧了這位修王妃。
“當務之急是要弄明白修王妃的發兵意圖。”一幕僚開口,一語中的,“修王妃發兵是爲了修王報仇,還是要與王爺敵對,亦或是兩者皆有”
幾個幕僚沉默。
君殤將目光落在地圖上,溫聲,“等她到了綺州,本王親自會會。”
只怕,她兩者皆有。
她不會放過殺害君離的兇手,也不會放過殺死素巧的他們。
呵
還真是有些嫉妒了,嫉妒皇叔,也嫉妒那個死去的婢子。
十天後,綺州。
當白閱率軍而至的時候,綺州郡守面見了阮白虞,說了幾句話後,就讓敞開了們讓他們過去。
大軍從綺州而去,駐紮在綺州和陶雲州的邊陲。
前後京城垂死掙扎,後有青州大軍虎視眈眈。
阮白虞坐在主賬內看着兵書。
解決了一批刺客後,白閱走了進來,擡手一揖,“君殤攻佔了大半地方,導致京城如今無軍可援。”
阮白虞放下手裏的兵書,看着一身勁裝的男人,淡淡開口,“意料之中。”
以君殤的手段,他怎麼可能會讓京城有援兵呢。
他唯一算漏的就是君離和她。
阮白虞端起茶盞,淡聲“暗處的那夥人找到了嗎”
單是君殤的話,想要做到如今的局面至少還需要三年的時間,只怕是先帝那個老東西在暗地裏推波助瀾。
“尚未。”
阮白虞太瘦撐着下顎,“出去吧。”
從蛛絲馬跡裏也不難看出那個老東西想要做什麼。
所以等知道她的立場後,那個老東西可能會對她動手。
阮白虞眼珠子一轉,一個格外瘋狂的主意冒出來。
就得趁着這個機會一網打盡了
白閱出去了一會兒又進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楚王”阮白虞有點驚疑。
不是說假意發兵嗎這人這麼會忽然在這兒。
君深擡手一揖,“皇嬸。”
阮白虞擺手,“免了,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君深坐在一邊後,開口,“援軍自然要有援軍的樣子,若是不出現,只怕君殤會起疑。”
阮白虞擡手點點額頭,還是抱有幾分狐疑的態度。
君深淡聲開口“君殤一直在找本王的下落,本王若和軍隊忽然壓境,君殤必定會慌亂。”
阮白虞微微挑眉,也懶得詢問這人是如何做到瞞着君殤來到這兒。
“所以,你軍隊在哪兒”阮白虞開口詢問了一句。
一個人躲藏容易,一羣人可就難了。
“十里外的樹林裏面。”君深攤手,淡聲開口,“是他太蠢,至今沒發覺。”
阮白虞擰起眉。
真的是君殤蠢鈍嗎
白閱一揖,溫聲開口,“十里之外的那片樹林綿延太長,只不過樹林有迷障,裏面危機重重,那地方有進無出,但若穿過了那片樹林,從蕪州至京城便可剩下一半的時間。”
阮白虞擡手抵着額頭,硬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嬌寵嫡女王爺,太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