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雪越下越大,看上去有下一天的架勢。
“我斗膽給她取個小名吧。”櫟伯開口。
華琊這孩子神神祕祕的,但對於他的秉性,自己還算了解。
他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
他既然說了,那就能做到。
那孩子交給華琊,自己還真挺放心的。
“自然。”華琊開口,他聲音沒有多溫和,但態度真的很尊敬這位老人家。
以前見櫟伯的時候,櫟伯可是銳不可當的劍,說句心裏話,櫟伯也是他崇敬的一位前輩。
“安安。”櫟伯側頭看着身邊的華琊,說,“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他這一輩子沒什麼兒女孫女,華願是他養到現在的,在心裏,他早就吧華當成孫女了。
“好。”華琊頷首。
事情說完,華琊也就離開了。
櫟伯在屋檐下站了一會兒,一個婢子抱着斗篷過來。
“櫟伯,下雪了,外面寒冷,您快回去吧。”婢子關心的開口。
櫟伯看了一眼這婢子,溫聲開口說道,“你這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嘮叨。”
婢子無奈一笑。
君離從灼華院出來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
他纔出來一會兒,尹默披着厚實的斗篷帶着風雪大步而來。
看着撐傘漫步雪裏的君離,尹默大步走上去,道,“王爺,你倒是雅緻。”
“有話就說。”君離瞥了一眼尹默,冷聲。
尹默欲言又止,最後說,“要不換個地方”
書房。
君離將狐裘放在一邊,等商洛端來火盆後,他往火盆邊上一坐,見杵在一邊的尹默,冷聲,“坐,有話就說。”
尹默裹着斗篷坐下來,“寧國教唆其他小國,準備明年開春後對堇國發兵。”
君離擡頭看了一眼尹默,“消息屬實”
尹默點點頭,“屬實。”
君離擡手揉了揉眉心,看着燃燒旺盛的火盆,冷聲,“寧國的情況還沒查清楚嗎”
尹默沉默片刻,“臣無能,尚未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君離不言。
不是尹默無能,是寧國藏得真的很深。
除了知道寧國皇帝的名字,對於這位帝王,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瞭解。
“安排人,徹查寧國。”君離冷聲開口。
尹默頷首,而後道,“堇國那邊呢是否需要援助”
君離擡頭看着尹默,“不要小瞧女人。”
特別是像沈錦瑟那樣的女人。
她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寧國教唆那些小國送死,無非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堇國的實力如何。
但以沈錦瑟的陰險,這件事她完全可以遊刃有餘。
尹默輕聲開口,“臣沒有小瞧女人,只是寧國教唆的小國是夾在寧國和堇國之間,那幾個小國屹立多年,只怕沒那麼簡單。”
君離冷聲開口,“無妨,她扛不住自然會修書向皇上求助。”
尹默閉嘴。
“還有事情”君離瞥了一眼尹默,冷聲開口。
尹默點點頭,開口,“有關通商的事,蒼國那邊來了消息。”
尹默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君離,開口道,“如今還在清掃餘孽整頓民風,想來明年應該可以正式通商了。”
君離頷首,“明天本王去和皇上說一下。”
尹默自覺的起身一禮,都不需要君離趕人,他就麻溜的離開了。
君離在書房坐了一會兒,而後就起身準備回院子。
路上,君離遇上了阮言希。
“姐夫。”阮言希喊一聲。
君離微微頷首,彎腰伸手拂去他帽子上的雪,“怎沒個人跟着”
大下雪天的,一個人在園子裏亂逛,要不是戴着頂帽子,頭髮早就被雪打溼了。
“不喜歡。”阮言希開口。
君離將手裏的傘偏向阮言希,“心情不好”
一般情況,他和圓圓還有白蘇幾乎形影不離,如今居然一個人在這兒走着,想來想去,都是不開心。
阮言希擡頭看了一眼君離,低聲開口,“我回去看了一眼祖母,祖母感了風寒。”
祖母已經是年邁的人了,她的身子骨本來就不比年輕人,一場病痛完全就能帶走她。
君離握着傘柄的手收緊一些,而後開口說,“等會兒我待你們回去喫頓飯。”
那丫頭很在乎他們,如今祖母病了,八成是要留在那兒侍疾。
“好。”阮言希開口,走了一會兒後,他開口說,“姐夫,你能不能多帶着姐姐回去看看,祖母很想念姐姐。”
“好。”君離開口回答。
傍晚。
君離將阮白虞從被子裏挖起來,一行人往國公府而去。
君離猜的不錯,阮白虞去到國公府得知阮老夫人病了,當即就決定留下侍疾。
看着滿眼掙扎猶豫的阮沐初,鬱五淵輕聲開口,“去吧,大不了我將鬱松兄妹兩送去王府養着。”
今天收到消息,得知阮老夫人昨晚上病倒,那時候他就料到初初會來侍疾了。
祖母是一位很好很好的老人家,慈愛通明,對於初初那更是從小寵愛到大。
如今祖母病了,他怎麼可能會攔着初初侍疾。
只不過,兩個孩子他肯定是沒法帶的,所以白天送去王府,晚上再去接回來。
阮沐初看了一眼鬱五淵,而後點點頭。
喫過晚飯,君離,鬱五淵和阮幕安就帶着孩子準備回去。
至於阮白虞三,那肯定是留下侍疾。
好在慈茗堂夠大,她們三住下來也不覺得擁擠。
入夜。
阮白虞坐在牀邊守着昏睡的阮老夫人,怕自己熬不住,阮白虞還弄來了針線打發時間。
瑞嬤嬤端着參茶進來就看到阮白虞坐在那兒。
瑞嬤嬤將參茶遞給阮白虞,低聲開口,“王妃娘娘,夜深了,你不如回去休息吧,老奴在這兒守着。”
阮白虞接過參茶,看着一臉疲倦的老人,無奈開口說道,“瑞嬤嬤你還真當自己是個年輕人呢”
“可”瑞嬤嬤開口。
“沒事,今晚上我守着,你就下去休息,好好睡一覺,知道嗎”阮白虞溫聲開口。
瑞嬤嬤看着阮白虞這堅持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此就辛苦王妃娘娘了。”
“沒事,去吧。”
瑞嬤嬤屈膝一禮,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阮白虞喝了一口參茶,而後擡手探了探自家奶奶額頭的溫度。
沒一會兒,王姝走進來了,看她搓手哈氣的樣子,無奈,“冷就多穿點。”
“娘娘。”王姝一禮,而後低聲開口,“穿暖了不方便幹活。娘娘,大晚上您就別做針線活了,仔細傷了眼睛。”嬌寵嫡女王爺,太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