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和暉族完全不像。
暉族的屋子就很簡單實用,沒有花裏胡哨的裝潢,看上去就是真真正正避世而居的地方。
而月族呢,月族的住處,就像是一座隱藏在深山裏的宮殿,一眼看過去就叫人知道奢華不已。
走了一段路,葉紀棠見阮白虞眼裏的漠然甚至是隱隱流露出的嫌棄,目光暗了一瞬,溫聲開口,“月族和暉族相比,區別很大”
阮白虞看了一眼葉紀棠,手裏的摺扇轉了一圈,“我覺得避世就要有避世的樣子,你覺得呢”
月族族長垂眸,眼裏的幽暗一閃而逝。
葉紀棠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緩聲開口說,“暉族是什麼樣”
阮白虞看了一眼王琛。
王琛心領神會,他溫聲開口,“暉族和這裏差距非常大,暉族是悠然自得的田園生活,成年族人白天種菜種藥材,有空的時候就會學習知識,暉族像是一個落,規矩和作息都很完善。”
葉紀棠看着王琛神色裏流露出的自信和驕傲,看了一眼跟在一邊的月族族長,收回目光後開口,“聽王先生這麼一說,我很好奇暉族的模樣。”
王琛溫聲開口,“暉族避世的地方已經被遺棄,如今應該是一處雜草橫生的地方。”
葉紀棠看了一眼王琛,見王琛溫溫和和的樣子,笑容加深了些許。
“哦”月族族長開口,“暉族丟棄了避世的地方”
王琛溫聲,“避世無法保護主子,爲了更好的保護主子,暉族重新遷移的居住地。”
月族看了一眼王琛,嘴角掛着的弧度有些冷。
王琛似乎沒有察覺,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溫和和。
葉紀棠帶着阮白虞走到了正廳,裏面已經擺好了桌子,那架勢那講究,看上去不像是在避世家族裏,反而讓人覺得在宮裏喫飯似的。
瞎講究。
阮白虞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那描金的杯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也不算是俗氣,但是,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沒一會兒,飯菜被奴婢端上來了。
阮白虞動筷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月族族長。
那淡淡的一眼,讓月族族長心頭有了一些不安的預感。
總覺得阮白虞那一個眼神,她的計謀無所遁形。
阮白虞垂眸拿起了筷子,安安靜靜喫飯。
這派頭挺足的,味道也還不錯,只不過她還是有些想念三長老的手藝。
用一堆簡簡單單食材就能做出一桌子的美味。
至於桌子上這些,食材就如此昂貴,要是味道還能不好,那廚子真就是白乾了。
晚飯結束,桌子上的飯菜被奴婢端下去,沒一會兒,精緻的茶點就被端了上來。
阮白虞捏起了點心,端詳片刻後放到了嘴巴。
葉紀棠看了一眼阮白虞,而後擡頭看着月族族長,聲音不怒自威,“準備的如何”
月族族長起身一禮,恭恭敬敬開口說道,“墓穴的門已經找到了,只不過前去探查的人全死了。”
葉紀棠側頭看着阮白虞,正巧阮白虞也擡頭看來。
阮白虞將咬了一口的點心放在一邊的碟子裏,開口,“你是要去墓穴找東西”
葉紀棠夢寐以求的東西屍傀的製作方法。
難不成那會是某位聖女的墓穴
葉紀棠點點頭,溫聲,“這件事需要你幫忙。”
阮白虞挑了挑眉,“這件事聽上去很是危險啊。”
前去查探的人全部死了,足以可見這個墓穴是有多麼的危險了。
月族族長沒看到葉紀棠的神色,她噙着一抹笑容開口,“修王妃怕了”
“激將法”阮白虞聳了聳肩膀,開口,“我不喫那一套,我如今什麼都有了自然怕死。”
月族族長看着阮白虞那笑裏藏刀的樣子,不禁咬了咬牙。
葉紀棠冷漠的目光落在月族族長身上面。
月族族長反應過來的時候打了一個寒顫,她垂眸,低頭。
“危險是有的,但我說過,我會將你安然無恙的送回去,你可以相信我的本事。”葉紀棠緩聲開口。
月族族長看着神色溫和的葉紀棠,垂眸藏住眼裏的暗色。
阮白虞看了一眼葉紀棠,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王琛溫聲開口,“我在,主子可放心去。”
阮白虞看了一眼王琛,見他眼裏溫和飯目光,笑了笑,而後擡頭看着葉紀棠,“給我講講墓穴的來歷。”
葉紀棠將目光落在月族族長身上。
月族族長一禮,“那是幾百年前我族聖女的墓穴,那一代聖女強悍,根據書籍記載,墓穴裏的陪葬品數不勝數,功法祕術也很多。”
阮白虞合上摺扇撐着額頭。
王琛溫聲開口,“容我糾正一下,那不是你月族的聖女,而是我暉族第一代聖女的墓穴,月族第一代聖女是我暉族一位死徒叛逃建立起來的。”
這話,真就是明晃晃的打臉。
你是族長又如何,不過是叛逃死徒的後代,我們暉族纔是正統。
月族族長看着那溫和卻不容置喙的男人,眼裏的狠戾一閃而逝。
“第一代聖女誕生於蠻州,她的身份是一國帝姬,第一代聖女性格乖張喜怒無常,生前她夫侍衆多,下一任聖女的生父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奴僕,那位夫侍有傾國之貌,第一代聖女很喜歡這個夫侍。
只不過那位夫侍命不長,他死後,第二代聖女及笄後就離開了蠻州去外面蕩,後來這一血脈才從蠻州轉移到了沅國那邊。
九代聖女很張揚,這一份張揚給她以及暉族帶來了殺身之禍,後來暉族幾乎滅絕,然後開始隱姓埋名避世。
暉族起源於蠻州,蠻州有一座一代聖女的墓穴,那墓穴裏有沒有金銀財寶我並不知道,但墓穴裏是葬了聖女和她最愛的那位夫侍。”
王琛的聲音很好聽,他緩聲溫和的講述着以前的事,那些歷史長河的事情叫他們聽得很是入迷。
只有月族族長,她看着王琛,殺心快牙壓不住。
阮白虞看了一眼那個月族族長,眼角眉梢的笑意多多少少有幾分譏諷。
還敢在王琛面前班門弄斧。
明明知道的不多還要擺出一副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呵,不打你臉打誰的臉。
王琛看着阮白虞那小嘚瑟的樣子,眼裏的無奈一閃而逝。嬌寵嫡女王爺,太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