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磊磊回老家過年,他沒有考上理想的高中,磊磊說:“如果當初沒有轉學,沒有去市裏唸書,也許成績比現在好多了(競爭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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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說:“世上沒有後悔藥,在不同的環境下,看到的風景完全不一樣,感受當下吧,不要太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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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磊只能在歆文面前打開心窗聊天,上學不開心,遇到什麼樣的同桌,遇到什麼樣的奇葩老師,一天聊不完,有一次,有一位老師把他的試卷撕壞了,磊磊沒有生氣,因爲習慣了。歆文在工作的時候,遇到什麼難處,尤其是這位奇葩老闆,話題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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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和磊磊聊老闆的時候,歆文想到老劉說過的話,也許年後不能回去了,磊磊說:“不要再本地上班了,工資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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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聊着很開心,等到喫飯點他們都回家了。歆文把這件事說完,媽媽想讓他們在一起上班,都在服裝廠,華江想隱瞞(麗婷戀情),不想讓歆文去,華江針針見血,最後沒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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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想讓歆文學技術,終身鐵飯碗,爸爸在工地上班,想到穿線不錯,每一個工地都需要電工,工作不累,待遇又好,沒有人敢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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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村裏有一名電工,每年都在外地工作,他叫幕益。大年初一父母去拜年,如果按照輩分,父母不可能去,有求於人,降低身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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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幕益三十多歲,他和歆文是同輩,在一起上班叫一聲哥哥,幕益不是老闆,這種事需要經過老闆同意,等着商議之後在絕決定。歆文回家等消息,由於年齡太小,工地需要電工證,老闆沒有拒絕,老闆說:“讓他跑跑線,如果受不了這種罪,自己主動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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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當時沒有說,這種話說不出口。老劉知道歆文不在學習安裝防盜門,他心裏無比高興,以後不用操心了,其實沒有幫助過歆文,坑他次數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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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知道歆文要去外地打工,想給歆文購買一部手機,華江說:“明天去市裏手機店看看,如果有合適的立刻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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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來到第二天,手機店服務員都是小姑娘,她們打扮很漂亮,全靠業績喫飯,外表不能忽視,尤其是口才,死人能說活。幾分鐘之後,華江有點暈,父母想着,即使買不到好手機,使用幾年也不錯,出門在外沒有手機不方便,歆文和華江不一樣,他在工地上班,有時候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哪裏找公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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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着手機店轉一圈,一共看了三個手機店,最後手機沒有購買,暈乎乎回家,一山望着一山高,眼花繚亂,不知道哪個價位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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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安裝電線,這是典型的民工,揹着大包小包走來走去,圍着每一座城市轉,哪裏有剛蓋得商場、娛樂場所,歆文拿着行李去往何方。這可是苦差事,夏天爆嗮,冬天很冷,等裝修好了,商場可以正常運營,他們也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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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持久的愛情嗎?熱戀的時候,誰都能忍受對方,時間久了,愛情變淡,都想換一個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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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把行李放在房間,今年麗婷沒有提前回來,去年她在車站等着自己,當時無比的高興,心裏感到幸福。今年變了,麗婷沒有回來,屋內空蕩蕩,華江感到不習慣,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首要問題是,家裏沒有食材,要去市場購物,採購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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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之後,有很多長途貨車沒有運營,菜的價格很高,質量很差,居然選擇在這座城市生活,就要忍受它帶來的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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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歆文第一次出遠門,兒行千里母擔憂,媽媽對歆文不放心,媽媽經常這樣說“歆文太笨了,傻乎乎的只能從事一些簡單工作,動腦子的工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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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老闆喜歡購買晚上列車,等到目的地是白天,也許害怕受騙,晚上騙子比白天多。歆文體力很差,提着一個大包和一個書包,喊着手疼,幕益走在最前面,歆文慢悠悠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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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發現有三輪車,想坐三輪車,他問幕益還有多遠,如果很遠,他們坐三輪車,幕益說:“還有二十幾分鍾路程,前面大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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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問幕益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歆文的想法,沒等歆文反應過來,幕益說:“省點錢吧,今天能到工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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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不能不管他,放下行李,讓歆文休息一會,一輛輛三輪車經過,有人坐在上面聊天,歆文覺着他們真幸福。休息十分鐘,提着行李去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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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是這樣想的,在工地上班,一定有乾淨的宿舍,房間環境不會太差。等他來到宿舍傻眼了,一個房間有很多垃圾,地上有破銅爛鐵,門沒有鎖,環境非常差,這就是垃圾站啊,根本不是宿舍,幕益說:“這裏不錯,有的工地比這裏還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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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感到驚訝,這種環境好嗎?搞不好裏面有老鼠,最簡單的安全沒有,貴重物品不敢離身,晚上隨時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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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幕就是喫飯,大鍋菜質量很差,菜裏沒有一滴油,饅頭兩口一個,由於沒有油水,一個人喫八九個饅頭,堅持不到下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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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歆文不知道的是,這還是一個開始,首先要購買洗刷用品,洗臉盆不可缺少,大城市只有超市,這種超市有很強壟斷性,人生地不熟,想找夜市,如同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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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物價很高,在老家十元的東西,超市需要四五十,歆文感到不值,同樣的商品,通過汽車運到本地區,提高好幾倍,是出廠價幾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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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出門是歆文和幕益,如果把歆文丟了,幕益回家不知道怎樣交差,在付款的時候,歆文需要排隊。有很多人穿着漂亮衣服,圍着超市轉,也許不是購物,他們打發時間,如果有特價商品,他們立刻買下,沒有合適商品,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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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東西走出商場,幕益說:“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嗎?你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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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已經轉向,不知道東西南北,往哪走啊。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幕益也轉向,如果沒有人帶路,他也不敢隨意走出工地,沒有暫住證,只能老老實實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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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人素質很低,現在是春天,他們身上有泥土、灰塵,稍微不注意,打飯的時候會掉在碗裏,喫在肚子裏很危險,身體不好的人很容易生病。歆文在衆人眼前很渺小,沒有人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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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部分人,他們從來不刷碗,腕錶面很黑,喫完飯把菜湯喝了,隨便找地方放下,等着下次繼續使用,不知道他們重複這個動作多少次,等到今日,碗變成這個顏色,變成這個樣子,口口聲聲說:“我用不到外邊,只要裏面乾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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