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文胳膊受傷只能在宿舍休息,宿舍只有他和老王,老王記着工時說:“你好意思要錢嗎?沒有給老闆帶來利潤,給老闆帶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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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說:“隨便。”老王一直在等這句話,話從歆文嘴裏說出來,老王心裏有底,老王說:“其實我工作也不容易,每天看着這個工地,出現任何問題都找我,太難了,壓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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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老王手機響了,原來是鬧鈴,喫飯之前去工地轉一圈,老王這樣解釋,“我提前去工地檢查,防止有人丟東西,如果有東西,我立刻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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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嘴跟硬幣差不多,可以說反、也可以說正,他的話永遠是對的,也許是立場不同。如果不能按時交工,責任人是老王,他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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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歆文休病假,拿着碗去打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他排很長的隊,通過這一點讓他明白一件事,不管你來的有多早,有人比你來的更早,不管你來的有多晚,你身後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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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當中不是第一,在同一個宿舍中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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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了有一個陪伴,很難和寂寞相伴。”也許曉曼有點寂寞,其實她沒有看上劉強,只是身邊缺少一個人,後來答應麗婷,有時間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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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休假的時候,安排在一個飯店見面,平時劉強很勇敢,尤其是玩遊戲,他從早能聊到晚,今天相親,他變成一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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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是一個男性,在他們中間找話題,麗婷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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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的時候眨兩下眼睛,華江說:“我去打水,你們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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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前面有一個花壇,他兩坐在花壇上等。房間留下他兩,劉強說:“你叫曉曼。”她點點頭,劉強又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常聯繫。”曉曼記下電話號碼,沒有下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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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話題很簡單,有一位服務員上菜,打破當時尷尬,一份紅燒肉上桌,曉曼說:“我最喜歡喫紅燒肉,不等他們了。”曉曼開始喫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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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婷覺着時間不短了,跟華江商議,咱們回去吧。花壇中間有一個大魚缸,裏面養幾條魚,華江沒有看夠,還想待一會,麗婷說:“他們第一次見面,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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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們回到房間,曉曼在喫紅燒肉,一份紅燒肉快喫完了,劉強表情很尷尬,這是一位喫貨。那個女孩子不減肥,那個女孩子不愛喫,只有嚴重不嚴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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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離開飯店之後,兩人分頭行動,都想知道對方所想。劉強對着華江這樣說:“剛纔表現挺溫柔,看到紅燒肉,我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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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說:“我覺着,她對你有意思,女孩只會在喜愛的人面前不重視自己外表。”其實劉強說這句話之前有另外一種想法,他們不合適,只是表面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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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婷也帶着同樣問題走來,想知道曉曼想法,曉曼說:“我有他的聯繫方式,以後有時間聊聊天,不合適就算了。”剛纔喫紅燒肉的時候,曉曼把盤子放在自己眼前,用勺子和筷子大口喫,一點不像淑女,像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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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四五天後,歆文要回去幹活,四五天之前,有些牆沒有切割線槽,有些地面有插排,現在都做完了。通過這一點可以看出,幕益速度很快,身邊有歆文,儘可能讓歆文幹,很像小時候聽的幾句話,“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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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沒有歆文,幕益沒有盼頭,只能自己完成。今天歆文上班了,幕益可以輕快一些,簡單工作交給他,尤其是插排盒子,歆文拿着螺絲刀擰,幕益帶着手套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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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年齡小細皮嫩肉,幕益讓他擰螺絲,擰幾個之後手紅了。宿舍有手套,歆文回去拿手套。這個時間段是老王睡覺時間,歆文拿手套離開的時候讓老王發現,如果是其工人,一定是偷懶,歆文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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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幕益乾點好事,他拿着電轉轉孔,歆文在後面上螺絲,固定木方。歆文發現一位油漆工在刮膩子,他們分工均勻,一個人一個房間,領導能看到速度,想偷懶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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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一個電箱的時候,幕益開始量長度,歆文負責拉線,有幾個動作讓很多人發現,電線留長不留短,剪線的時候有油水,尤其是粗電纜,一米有好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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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有粗電纜,細線多了也能賣錢,安裝電箱的時候,電工經常外出,買好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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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讓項目部狗腿子發現,他說:“收穫不小,最近很嚴,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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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點點頭,防止幕益犯錯。就算是狗腿子,有的時候也會幹點好事,不可能終身不幹一件好事,他也要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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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在上面剪線頭,歆文在地上撿,電線扔到一個袋子裏。這可是國標線,只要有出路,能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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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帶班很多年,目前工地進展到什麼程度很清楚,需要多久能完工,還需要多少人,心裏很清楚,老王給老闆回報,工期還有很久,人多浪費工時,只能撤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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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想把歆文調走,歆文和幕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想法打消了。今天下午走三人,宿舍空三張牀,有一個人是歆文鄰居,歆文行李有地方存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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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地分離最常見,這種分離都習慣了,好日子永遠是短暫的,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去往車站,準備離開這座城市,民工一年更換很多城市,等下一次回到這座城市,不知道在那個區,能不能回來看一眼這棟樓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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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工就是這樣,他們的相聚很短,還沒有好好了解對方,也許明天各奔東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希望相聚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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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工地剩下的都是成品,沒有一點裝修材料,一箱箱電源開關,一箱箱插排。聽項目部說,這都是好貨,幕益懂質量,不知道喫多少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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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開關來回按幾下,開關失靈,螺絲掉下來了,歆文說:“質量太差了,螺絲沒有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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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微微一笑,不要說實話,要懂得裝。油漆工開始打磨,打磨的時候,天空像下雪,白色膩子往下掉,歆文以最快速度往外跑,幕益說:“整個房間讓給他們吧,換一個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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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漆工打磨很髒,白末吹得到處都是,他們走到哪裏,地上都會變白,歆文說:“這是裝修材料,吸到胃裏對身體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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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益說:“這是裝修一部分,不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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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對身體有害,居然不能更改,浪費民工健康身體,這種工作以後有人接手嗎?有的人跟唱大戲差不多,臉上不用化妝了,燒皮膚怎麼辦,賺這點有必要嗎?這點錢夠以後買藥嗎?也許是賺錢買藥吧,維持社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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