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有很多門,外面有鐵架子,商業樓喜歡貼大理石,歆文從窗戶往外看,有些電焊工在焊接,等着貼大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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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底下有很多破銅爛鐵,室外工作需要佩戴安全帽、安全帶,炎熱夏天佩戴帽子很難受,夏天鋼鐵很熱,碰一下鋼鐵燙手,手容易出汗,安全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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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冬天,有時候爲了趕工期,天空下完雪,頂着帽子,繫好安全帶繼續工作,室外鋼鐵冰涼,即使帶着手套,也不堪一擊。夏季容易出汗,抓不緊容易掉落,安全係數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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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是另外一種安全係數,抓不緊容易掉落,冬季皮膚髮幹,傷口治癒很慢。相比來說,歆文工作很好,房頂不會太高,保證不了衛生,能保證安全,衛生可以做保護,安全很難做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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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來臨,工作人員洗要洗澡,爲了滿足民工洗澡,項目部隨便找一個地方,通一根水管,上面有幾個淋浴頭,簡簡單單洗澡間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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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來水,水的溫度很低,身體不好容易感冒,在項目部眼裏,他們生命不重要,洗澡間已經建成,用與不用和自己沒有關係。就像是路邊有一朵花,你看與不看沒有關係,維護費不會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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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站在路口往外看,有很多人端着水盆去洗澡,自來水屬於常溫水,炎熱夏天,排放時間越長,水的溫度會下降,人會感到寒冷,很容易生病和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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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歆文沒有去洗澡,在冰冷的水裏洗澡,只會讓身體對外界抵抗力變差,病會在某一天爆發,不會給你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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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萌萌閉着眼睛洗刷,華江拿着一個布娃娃放在向萌萌眼前,向萌萌蹦起來說:“還是你對我最好了,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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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萌萌嘴上有牙膏沫,華江親向萌萌頭部。在馬路一旁買一個雞蛋灌餅,一個肉夾饃,兩人手牽手去上班。華江在這份愛情中一直付出,只要無法滿足向萌萌提出的要求,用冷戰處理問題,一直等得到心儀禮物還會變心,這兩段感情有些不同,時間讓華江慢慢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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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好與壞只在一瞬間,昨天洗澡很舒服,今天有幾位感冒了,流着鼻涕幹活。夏季感冒好得快,炎熱夏季能殺死細菌,即使不吃藥,幾天也能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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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歆文屬於兩不管,明明是油漆工,每天干木工活,只要工地來原材料,都喊着他,今天油漆到貨,他們開始搬運。木板需要兩個人擡,油漆一人一桶,歆文提不動,負責人說:“你喫的饅頭最多,就你搬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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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認爲自己不用搬了,讓他想不到的是,負責人數一下油漆總數量,給他們平均分,安排到個人,歆文從遠處找一輛小車,推到樓梯下面往上搬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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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喜歡看熱鬧,幫忙歆文的沒有一人,有人嘲笑他“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年紀輕輕去公司上班,大城市輕工業有很多,等年紀大了,返回工地上班也不晚。前幾桶沒有出事,歆文提最後一桶的時候,不小心打壞了,油漆灑在樓梯上,順着樓梯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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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目經理很鬱悶,不知道怎樣處理,項目部要給安裝樓梯師傅一個合理解釋,歆文工資根本不夠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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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個小時談判,最終結果是。歆文離開這個工地,在另外一個城市,還有一個工地,把另外一個樓梯承包給這位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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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各讓一步,對歆文還是不錯,沒有扣他的工資。人生地不熟,歆文自己回家不安全,回去找老闆也不放心。有一位朋友要回家收小麥,還要等一個星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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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沒有好辦法,讓歆文堅持一個星期。前一段時間買的蚊帳,洗臉盆沒有使用幾次,這種東西不能帶回家,只能扔在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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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的今天他們沒有錯嗎?如果有人幫忙,油漆不會打破。如果他們沒有嘲笑,也許不會發生意外。如果當初各自其責,不給木工幫忙,也不會有意外。大家眼前只有結果,沒有如果,正如那句話所說“雪崩掉落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意外是疊加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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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誰打小報告,把這件事告訴老闆了,老闆給歆文打電話說:“你不用等他們,坐車去車站,告訴我車次,我開車接你。”工資還在他手裏,歆文只能聽從,他獨自去往車站,這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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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站還是那個車站,上一次出站口,今天改成進站口,候車廳人來人往,歆文是小偷第一對象,幸虧有一位民警發現,小偷沒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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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列列車站進站,一列列火車出站,一直等到自己所坐車次檢票,歆文提着行李去檢票,今天很奇怪,可能是這趟車次有問題,檢票人數不多,沒有往常的擁擠,這也是歆文能買到坐票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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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下班的時候,向萌萌偷偷玩手機,查詢最近上映的電影,有沒有高票房電影,讓華江陪她看電影,經過幾分鐘時間,發現一部愛情片,拿着一件衣服,問華江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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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上次布娃娃,這次華江不敢投反對票,點點頭答應。她這點小聰明,玉嬌已經看穿,她使用的方法,當年自己也使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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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和麗婷看電影的時候,華江會買零食,今天零食更不能少,如果沒有零食比以前還要嚴重。向萌萌買零食不看價格,看着包裝漂亮,往小車裏放,幾分鐘的時間,一輛小車放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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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賬的時候向萌萌往遠處看,顯然不想掏錢,超市給兩個大袋子,裝着滿滿的。他們不像去看電影,回家最合適,等他們來到電影院買票,售票員說:“今天的票已經賣完,等明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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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萌萌不滿意,覺着華江走路慢,結賬浪費時間,造成今天沒有買到電影票,他要負全責,自己沒有一點錯,還想聽到華江親自認錯。華江很無辜,回家路上沒有手牽手,沒有說一句話,都等對方先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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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乘坐晚上列車,早上下車,老闆對車站很熟悉,這個位置就是上次和幕益等待位置。也許是他年齡小,三五分鐘之後老闆就到了,車上還有兩人,老闆意思很簡單,你沒有好好幹活,讓項目部退回來了,工資單價不會太高,不要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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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闆眼裏,錢永遠放在首位,今天沒有去他家裏,老闆承包一套別墅,別墅已經裝修一半,迎接他的是又髒又累的活,打磨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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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打磨牆面歆文不陌生,打磨完地面都是白色,沒有口罩,滿臉都是白色,讓歆文生氣的不是打磨,他們刮完大白不打磨,等歆文打磨完,他們提着乳膠漆開始刷,歆文瞬間變成打雜的,難道這就是父母眼中的技術嗎?浪費身體健康,換來微薄工資,變成衆人眼裏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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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歆文獨自走在大路上,人來人往的城市,讓歆文感到孤獨。身邊走來幾對情侶,他也渴望有一段愛情,不求大富大貴,只希望幸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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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管外、女管內,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生兒育女。如果一直在工地上班,每天看到最多的是大叔和阿姨,談情說愛如同登天,要爲自己以後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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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磨的時候遇到一位朋友,他叫華慕,年輕的時候在公司上班,由於年齡大了,結婚有孩子,請假不方便,然後離職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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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不想東奔西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種工作不適合現在的他,想找一個安慰工作,在一個地方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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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工作要聽父母意見,父母有一萬個不同意的理由,在父母眼裏,歆文不懂得爲人處世,出門在外不放心。媽媽的意見還要聽從,通過生活點點滴滴,他親身體驗到無數個不平等,日如月,月如年,在此工作如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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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慕使用的手機很好,聽說需要兩三千,歆文的手機拿不出手,幾百塊錢手機只能接打電話,即使手裏有些閒錢,防止發生意外,錢存在銀行。歆文想換一部手機,不知道什麼牌子好,換手機的事情告訴媽媽,媽媽說:“等回家一起購買,聽一下你哥哥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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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麼原因,媽媽總覺着華江聰明,使他們的希望,歆文的意見一直反對,沒有一點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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