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的時候,華江發現車間少幾個人,通過打聽還知道,他們去開家長會了,孩子上小學一年級以後,每年都要開兩到三次家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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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之前,歆文有看手機的習慣,朋友圈裏有很多圖片,昨晚有一個同事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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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熱水器水不熱,歆文感覺要感冒,去藥店買藥,有人說:“昨天淋雨了吧。”歆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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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店有一個位置漏水,平時有人端着盆子接水,歆文不知道這件事,淋壞好幾本書,負責人說:“由於初次犯錯,我不過多追究,以後注意。”他心裏耿耿於懷,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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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同齡人已經去開家長會,華江的她還沒有出現,比別人晚好幾年。俗話說,一步慢步步慢,華江永遠走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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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人嫌華江事太多,不願意介紹對象,媒人不圖百分之百成功,最起碼差不多,華江已經拉入黑名單,想通過她介紹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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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邵強走後,歆文生活發生了改變,這一次樓房漏雨,歆文更加自責。以前的歆文不喜歡兩點一線,現在變成了兩點一線,即使休假日,歆文也會把自己關在家裏,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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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區門口就是超市,隨便買點蔬菜,順便買點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想喫點什麼,買點什麼,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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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時候,歆文喜歡社交,隨着時間流逝,社交不會在歆文身上上演,每天閱人數量有限,圍着櫃檯轉圈,圍着書籍看書,其餘的時間打掃衛生,沒有時間和精力想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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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歆文窗戶往下看,馬路口有一個垃圾桶,一位老大爺在撿垃圾,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還沒有起牀,老大爺撿着瓶子和紙箱子回家了,這種勤勞用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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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小區大爺,包括等公交車的時候,有很多環衛工人開會,天沒有亮,他們騎着三輪車,拿着掃把,圍着城市打掃衛生,每個人都有劃分,更像是農村種地,春種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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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沒有家用電器,傢俱已經有了,親戚鄰居看房子,母親在前面介紹,他們在後面聽,講解不規範,語言表達能力差,語氣都是方言,聽着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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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親戚說:“什麼時候搬家。”一句話把母親問愣住了,目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住樓有消費,母親說:“等等吧,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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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人喜歡跟風,老家有房子也買樓,有錢買大房子(少貸款),沒有錢買小房子(少貸款),每個人都給生活增加籌碼,讓自己揹着負債工作,沒有人想通過之前攢下的財富過得輕鬆自由,只會捆綁的更加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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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需要,就有它的市場,爲了儘快滿足更多人的需要,擴大規模,讓更多人得到。前幾年樓房不多,最近幾年,一個個小區出現,高樓大廈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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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歆文去摘草莓,大棚裏面有很多人,大多數是城市人,每天都上班,等到休假日,自駕遊領着老婆和孩子去採摘。大人懂得挑選,小孩子不懂,不管生熟往下采摘,一上午的時間,不知道浪費多少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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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裏超市草莓很貴,大棚草莓價格也不便宜,有人說:“這裏的草莓新鮮,喫起來放心。”還有一部分人,使用保溫盒裝好,回家送人,收禮方不知道有沒有長輩,也許是親戚朋友,也許是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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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長輩說的最多的話是孝,可是有幾個人會這樣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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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覺着,越是反人類的東西,越要從小開始馴化,越不對的東西,越喜歡用語言馴化,只有用馴化的方式,還能儘可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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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當中,有些人覺着歆文有問題,大家結伴而行,唯獨他獨來獨往,包括坐車的時候,身邊的空座沒有人靠着他,這種冷漠的方式歆文承受不了。他也想有一個伴侶,可是這個人一直沒有出現,在合適的時間沒有出現之前,歆文只能獨自忍受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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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個人是貝貝,自從她父母出差之後,每次回到家空蕩蕩,性格開朗的貝貝,關在家裏忍受不住寂寞,想通過娛樂方式處理寂寞,晚上找歌廳唱歌、喝酒,家庭富裕的她,在消費的時候從來沒有眨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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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她知道,從小到大,身邊缺少一個保護她的人。歆文想過一件事,貝貝性格脾氣不錯,可不可以一起生活,有人說:“家庭財富差距太大的兩個人,永遠走不到一起,即使暫時走到一起,分手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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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人生價值觀,人生價值觀不同的兩個人很難融入到一起,以前有過這種想法,最後沒有勇氣去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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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來到冬季,天空下起小雪,馬路兩側人們穿着羽絨服,歆文看着雪花說:“冬季就應給下雪,下雪還像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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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喜歡雪,小時候,經常在雪地裏遊玩,有一次胳膊摔破了,雪染成紅色,母親抱着他回家,最近幾年氣候變暖,人們取暖設施增多,以後小孩能難看到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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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下雪容易發生交通事故,很容易發生危險,下雨只能淋溼衣服,減低車速可以避免車禍。交通事故和雨水歆文沒有考慮過,雪是他最喜歡的物體,有一位小姑娘說:“春節你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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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邵強走後,歆文變化很大,寧可一個人生活,也不想找一個人將就,最近很少和父母聯繫,找不到共同話題,聽到最多的話是“把錢寄回家,給你買房子”,也許是讀了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書籍,讓自己看開了很多。母親也說過“在外地談一個對象,讓父母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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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剛出來打工的時候,父母經常說“出門在外注意安全,該喫喫,該喝喝,不要心疼錢。”隨着年齡變大,他們的話題和對話發生了改變,在父母眼裏,一定要多賺錢,年齡大了,一定要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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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歆文很鬱悶,爲什麼每一段感情都要建立在物質至上,如果一個人生活挺好,自由自在工作,還需要找一個人陪伴嗎?父母老了,拿着他們那個年代的思想,用在現在的一代人身上,只會讓他們不耐煩,加快他們對上一代人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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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段時間歆文在本地區看過房子,不是心甘情願看房子,而是銷售員拉着他去看房子,只要你有錢,什麼價位的都有,同一個小區,幾十、幾百平米的都有,按照你的需求選擇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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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售樓處歆文考慮一個問題,開發商挺會設計,不管窮富,都能在這裏刷存在感,最貴和最便宜的房子,中間差距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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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工作服太薄,店內有空調,站在門口幾分鐘,歆文感到刺骨的寒冷,有人覺着歆文今天不正常,只知道傻傻的站在這裏,有人說,他平時挺溫順,能有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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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了不讓外人看到自己的過去,歆文只能隱藏過去,來到店內一位服務員說:“再過兩月就過年了,提前訂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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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服務員中,只有歆文是外地人,他們回家很方便,乘坐汽車兩三個小時,歆文也想家,更恐懼回家,家能帶來溫暖和安全的同時,間接性帶來不公平,這種不公平無法用語言表達,只能用內心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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